我的爸爸叫父亲

作者: 童羽潇 | 来源:发表于2018-03-05 17:37 被阅读42次
    我的爸爸叫父亲

    父亲

    看过很多大作家写的父亲,有贾平凹的父亲,林清玄的父亲,老舍的父亲。想来想去,我也想说说我的父亲,我打算把这篇文章写很久很久,因为我和父亲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

    我记忆里父亲是时刻在变化的,小时候看着很高很高,像是可以仰望着的巨人。父亲喜欢给我量身高,我躺着睡觉的时候就用巴掌一张一合的从脚量到头顶,然后喋喋不休,怎么只有七个半巴掌,明明昨晚量的八个来着。要是我站的时候就把我拉到墙壁上,挺胸抬头不要踮脚尖!拿出一把直尺和一根铅笔,直尺啪的顶在我头上,铅笔哗的划过一条线,然后再用米尺从墙角一拉量到线上。从此,我们家就有了一块墙皮,上面画着数十根线,从一米到一米二,再到一米三。这面墙见证着我的成长,陪我走过十几年春秋。我猜想,父亲每每看着这面墙,就仿佛再看着自己种下的庄稼一年一年长高出苗发芽。可惜了,庄稼长高了迟早要收成的。

    小学的时候,父亲会陪我下五子棋象棋,夏天天气热,母亲就在地上铺一张凉席,往往要铺成和阳台的门成一条线,说是通风透气。然后我就趴在凉席上,父亲盘腿坐着,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你出车,我打炮,你跑马,我攻将。渐渐的,随着我棋艺突增,我会时常赢棋,每当赢棋后,我的兴致都大大提升,嚷嚷着再来一局不要停,如若连胜三盘自己果真就成了世界一流了。

    小时候胆子小,也爱和父亲睡,有些时候半夜突然醒来,看着窗外晾着的衣服,还有月光透过防盗网打在墙上和天花板的白斑。自己就会情不自禁脑补各种恐惧片的情景,把头缩进被子里,后来被子里的氧气不够了,就一溜烟抱着枕头和棉被跑到父亲旁边,轻悄悄的挤在旁边乖巧的睡下去。父亲睡觉很笔直,一个经典动作就是先把被子铺在身上睡,然后一抬脚,侧左背,侧右被,一张方方块块的被子就按照身体的轮廓把父亲裹成了一根又直又肥的毛毛虫。然后,我也学会了这种裹被子的方法,躺下去,脚一抬,左侧侧,右侧侧,这样不但上面有被子,连身子下面也有折起来的被子了。后来,我会纠正父亲的睡姿,要把被子按照步骤裹起来,然后身体要成一条直线,这条直线又要和床头垂直。两人乐此不疲地纠正着睡姿,活像一条被掰直了的毛毛虫以垂直床头的姿态躺着。母亲总说,学什么不学,硬要学这些不着调的。一看这睡觉的姿势就知道是亲生的。

    父亲也爱给我取绰号,有一个是史努比,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喜欢的史努比这部动画片,然后父亲又觉得我活灵活现天天屁颠屁颠跟在屁股后面着实像这条主人家的狗。然后,还有一个名字是大头面,说实话,叫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大头面,现在想想是多么的滑稽。父亲说这是因位我小时候身体骨架小,可是脑袋又长的比较快,每次穿毛衣的时候都套不进去,总要母亲扯着衣领使劲拽,拽着我疼的咿呀咿呀的叫。大头面大头面的叫着,后来我长大了,有了意识了,发觉这个名字不好听就不让父亲叫了。

    一年又一年,我像父母二十一年前播种下的水稻苗子一样,长高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度过了青春期,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和经历着人情世故。母亲爱说父亲没头脑,什么都不想,所以尽管发际线惊人的上升但是白头发还是少的可怜。父亲总是说母亲太精,所以头发过早发白,其实不然,身为母亲大抵都会我这株不着调的水稻操白了黑发。

    人总是在长大,所以观念也总是在变化。我时常感慨,活在世上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不断地在变化,明天永远处于未知的憧憬中。一路跌跌转转,我还是像一朵温室里的水稻一样长大了。

    长大了的水稻有了自己的抱负和志气。我常常以一种年轻人独有的傲骨来批评父亲母亲这一代人追求安稳日子的想法是多么的庸俗。我和父亲之间的身高也渐渐逼近,我不再需要抬着脑袋看着他,他也不用低下头俯视我。而那一堵画着我身高的墙壁也因为搬家再也看不到了。

    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渐渐因为这个社会的骨干和现实而逐渐明白父亲母亲期盼的安稳日子是有多么幸福,可是我又怕这一天真的来到了,那时候我就真的不再年少轻狂是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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