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

作者: 张披风 | 来源:发表于2015-03-17 13:36 被阅读0次

    演员的最高境界是能打动观众,那电影人和握笔人的呢?

    写过了几页文字,我开始问自己写字的初衷。模模糊糊想不出结果。当我表达过鄙视倾诉自己成长和自我意识的东西后,朋友O说那些难道不是作品吗?不是也有共鸣吗?她问我真感情的写作,问我自然的创作,我不得不再停下浮躁急切的心去思考,同时也因为我也快把自己逼到拿不动笔的极限了。

    O对作品是单纯和热烈地赞美与爱,一篇《背影》能经文一样虔诚地几遍几遍地抄写。因为她的认真沉静,她说的话我向来不敢轻易不信。

    小时候说要当作家是为了写作文有话可说,后来曾经为了打算改变世界,曾经为了想要描述众生,也曾经因为发现自己不会做别的,也曾经没原因说不清,不过不重要了。现在是出于一种对创造对美对时间的纯粹膜拜和神圣感,也夹杂着七七八八上得了场面的原因。那是一件将要出生的艺术品啊。艺术都是相通的,音乐,画画,还有雕刻是一时半会儿亲躬不了了,文字好啊,谁人都会,会识字会思考就会写文了。

    我所以为,写文的最高手段是小说,最厉害的作家能创造世界,不是说我们的空间像一张折皱的纸吗,说不定我们就生存在一个作家的笔下,实质只是几个字而已。诗的地位怎样呢,我想不好,大概是优美的曲线吧。最低就是自传,写自传的初衷就已经是败笔了。评论容易让人失去自我,比如我现在。要是哪个作家写着写着去研究红楼梦了,去考古了,去当和尚了,再不发表作品了,那便是我敬佩的。

    一直以来,我渴求着拼了性命地想要得到经得起时间的东西,痛苦地握着刻刀无从下手,刀在拙匠手里,一刀下去,只会毁了上好的故事,尽是丑陋的作品。既想要得到浑然天成以简洁以气味摄人心魄的曲线,或者你可以是能工巧匠,雕刻出精致繁华美绝的作品。而我只能烦恼太年轻太简单,又怕明日复明日夜长梦多偏袒了自己对梦想不负责。最终只有许许多多没有内容的题目,搁浅,遗忘,而已。状态就是这般纠结又这般轻浮。

    四年级时候,美女老师问,最有内涵的人应当拥有什么,下面一群手举着扯着嗓子喊学问!智慧!梦想!成功!有钱!当时我是个从乡下来的连少先队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的插班生,孤孤单单弱着声音又竭力大声说知识,当然被淹没了,当然老师给的答案就是知识。

    我觉得自个儿像故事的女主角,文弱没有人听我说话却拥有最正确的答案,开心,所以记得了。那时候知识是什么概念都不懂啊。

    当年女老师的问题有没有意义不再重要,内涵究竟是什么无不无聊也不用管,重要的是因此我记住了知识这个词。

    若干年后我认为我知道一件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东西,那就是知识,是人类从古至今梦寐以求从不摒弃的至爱。

    回到O的问题,我不得不意识到我写不出流转世纪,万古长青的东西。你愿意为美付出性命,美却未必想要这条性命因此青睐你,反而因为太刻意太不成熟被美讨厌了。

    O让我想起,美不单是爱因斯坦物理方程式所追求的大理石建造的统一,所摒弃的杂乱的木头做的世界同样也是经得起时间的变革式美。

    O说,你年纪还小,等着你的还没来到。

    我开始想我适合写什么,然而我不相信哪个人是单一喜欢自己看起来的样子的,我更愿相信人们有冲破外在束缚的散发内心更多追求的愿望。《我看你有戏》里两个人,周子琰和贾贵斌。高中时候很喜欢周子琰唱的《立秋》,她里里外外的气质都是一股森女味儿的小姑娘,再合适不过了,几年没变,虽说招人喜爱,却是一目了然的。小保安当然火了,不过更多是因为在大家眼里他紧张单纯得可爱,少有人记挂他受的苦和他拥有的思想,偏偏他的思想暗含着你不能预测的无限可能,借用高中练习册上的话——向追逐梦想的人致敬。

    我想给出一种答案,尽管只是属于我个人,给出一种不只是藏在笔记本深处的思想供参考,当我困惑着纠结着想找到一个统一的正确的答案时,人们说,你应该去找属于你自己的。

    无话可说是在鄙弃自己要说的话或者说话的自己,努力生活的人不说,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说过,不代表他们不愿意被懂。正因为他们不说,才有了表达这项工作,不是在倾诉自己,而是在深入人心,不是问候一句你好吗,早午晚安,不是烂大街的心灵鸡汤,而是看到自己存在过以及正在存在于世的形式。

    我大一还在跟大学拉锯战的时候,荒岛图书馆还有大桌子在,那里有一本写访客此时心情的布艺笔记本,那时没见过世面,看见那本子就哭了。那是一些文艺小店都有的玩意儿。那年我常常皱着眉毛旁若无人地行事,一副属我屌大我屌最大的欠扁样子,灵魂出窍思考的样子也常常吓得同学离我方圆一里,既奇葩又自信,却败给了一个漂亮的本子。倾诉和被倾诉都会尴尬,但它不是人,不会看着你,不会让你感到羞辱,一下子唤回了我作为人类该有的柔软。

    假如有一项工作是说出打动人们心里的话,给他们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让我好好看看你,让他们放下积郁已久的委屈,孤独,在人们高傲着心无所畏惧的时候,一路摸爬滚打忙着追逐的时候,等待二十年等到仙气凛然心如止水也没有忘记认真的时候,在口不能言的时候给一处哭的地方,降一场包裹着你使人们看到你的眼泪的大雾,让所有的纠葛都倾覆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痛哭里,让你明白,有人在经受,有人在懂得,有人在慈悲;岂不善哉?

    高中我有过一项秘密的行动——收集流浪的心。天天盘腿坐在床上给只读教科书却敏感脆弱的宏志班儿学霸们讲授歪门邪道,有人听得感动得流泪,有人对我好生佩服,我不好意思告诉她们,我成绩不好也是会蛋疼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传教。

    这是我能大言不惭,敢说出的再自以为是点儿的话。

    老舍说,想卖文章为生为艺术牺牲,不怕哟,要不是你爸爸有钱,便是你不想活着。看了一段时间的一个文,追求着看了几本小说名著,这篇《我爱写作,可就是得挨饿》是感动我很久的。

    我第一篇完整的作品是在上个学期,当再次发现一事无成还黏在我身上的时候,一怒之下从早上八点坐到下午两三点,写了篇烂小说,终归是一怒之下,后来就没再提笔。

    再写就到现在了,每天酸着眼睛放纵大脑游荡胡思乱想,常常是突然发现自己在猛吃东西或者急着脚步走来走去。夜晚明明是最安静最爱的时候却也是最受伤害的时候,歪在床上溜达脑细胞能溜到十二点,赶紧收拾掉催促自己睡觉,闭上眼文字又一个个在你眼前搔首弄姿,睁开眼再闭上,每个字都在告诉我它哪里病了怎样难受,非要一次次即刻爬起来修改,反反复复一点多,连哄带骗软硬兼施让大脑安安生生休息,可两三点才是另一个困点,继续熬下去既是常有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每个环节对我来说也必不可少,闭上眼睛抛开纸张,悬浮在黑夜里的思维更加让我迷恋。

    根据我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抽烟喝酒熬夜吃撑甚至电脑和跑步都会让我水肿且元气大伤,嗅觉味觉视觉触觉连感受饥饱的神经平时都是钝感的,有这样的肉体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首先不能装逼耍酷,其次,夜太美,我却为了能不年少早逝,不能夜夜任性,损耗青春美貌。但是,我这种不是天才的笨拙写手,还是会早衰早死的。最怕的不是累坏了,而是不会累。写出一篇完整的作品不同于段落句子,会使我的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写的时候的警觉和休息时的成就感都会带动身体处于灵敏状态。

    成就感是盲目的,我是不好意思称那些文字为文章,不敢称那些断句为诗。

    句子们,在我肚子里掂量太久,早就腻烂了,这样连我都经不起的东西不要也罢;另一方面完成之后定会警起所有的话都是不必说的。

    眼睛一闭发出去,虽明白我的心血在那儿,却再也不回头看一眼,我能发出文章仅靠这一习惯维持,没有一次是纯粹认为值得长留世间。

    至于看官的态度,我的文字被评价为意识流,太自由,神神叨叨,莫名其妙,无论我设了密码还是力求被看懂,都要听到你在说什么的抱怨。

    我的圈子很小,朋友很少,接触不多,也苦于无处百度,不懂得什么叫专业,书读的啥不啥,学业一塌糊涂,但是我想认真活着,想用自己的词汇表达,想学会更多的更聪明的方式记录以及传递。

    我想让每一个想法都实现,宫崎骏说的,有灵感不去做太浪费了。

    我想,拿笔人和电影人等等的艺术者,最高境界是造出超越时间的东西,我做不到。

    所以,我写我这个年纪能写出的,最朴素的;给我近年此时能给出的,最好的;也权当练习,否则,连这些也会埋没在过去的时间里,酿成别番味道,不复当初,不再重要。

    我不去投稿不去比赛不为一个更强大的团体工作,也许是害怕成功,也许是害怕失败,也许是受够了为接受审判而生。

    虽然大家会去投稿,会在更大的平台上写,我依然希望偶尔有不一样的味道点缀杂货店,我相信会存在志同道合的人。

    对了,这篇文章的目的除了表明态度,也可以理解出,约稿。

    解憂雑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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