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黄瓜

周末上午，我在阳台上采下最后一个瓜，一个长得有点畸形，淡黄发白的老黄瓜。我拿着这个还带着细碎的毛刺，却有点偏软的瓜，捏了两下，有点不舍地将其放进了垃圾桶。

我看了一下种了三个月的黄瓜，确切的说是黄瓜藤，因为已经没有黄瓜，但还有两三朵小小的浅黄、米白的黄瓜花，躲在了有些败落的毛茸茸的叶片间。黄瓜藤搭在豆爸自制的瓜架上，懒洋洋的，不见生机。我轻碰了一根瓜藤，一群白色的，如皮屑般的小飞虫，忽地飞离叶片，密密的，看得我皮肤发麻。正是这小飞虫，让我下定决心要将瓜藤拔了。我害怕虫子对旁边的果树或花草有影响，虽然我不知晓这是什么虫，喜欢吃什么植物。

我顶着烈日，戴上修理花草的手套，准备拔瓜藤。先浇了水，湿润的土 会降低拔的难度吧。我用剪刀剪了绳结，慢慢从瓜藤间拉出绳子，拔出瓜架的杆子。这些杆子是我和豆爸爬山时，特意捡回来的枯枝和废弃竹竿。瓜架是豆爸花了力气与心思搭起来的。最后再将瓜藤连根拔起，小飞虫继续乱飞，有的不知道飞哪了，有的回到叶片上，与瓜藤一起被我放进垃圾桶，系在了垃圾袋里。

我擦着额头冒出的颗颗汗珠，看着只剩下土的花盆，种黄瓜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般出现在了我的脑海。

黄瓜种子是同事送给我的，在五月疫情之前。刚过五一，我怀着试试看的想法，因为我这农村长大的人，却从没有种过瓜，在露台上的长条形的空花盆里，分散着塞下了黄瓜种子，接下来就是等待。

知道土里有种子，我每天都会浇水，保持土壤的湿润。没过几天，比我想象的时间要短，我在土里看到了一点绿芽芽，不细看都会被忽略。就这么一点绿意，让我兴奋不已，拍了照片给豆爸，分享喜悦之情。

接下来的一周里，花盆里冒出了好几颗瓜苗苗，有的挨得还挺近。我会做的事情就是给它们浇水，观看它们，其他的就是继续等待，等待着它们给我惊喜。芽芽变成了两片叶子，新鲜嫩绿的叶子，怎么看都舒服；瓜苗长长了，抽出了多片叶子，摸上去却毛乎乎的；几根藤交错了，地面已经不适合它们了，于是豆爸将花盆移至露台栏杆边，为它们搭了架子，并将紧挨着的瓜藤拔了，分到另一个盆里面；瓜藤沿着架子笃悠悠地爬着，忽然有一天，一朵黄色醒目的花朵，闪亮在我们眼前；一朵接着一朵，瓜藤间多了好多朵黄色的花，在阳光下尽情绽放；咦，花下面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绿绿的，有点刺刺的，硬硬的小瓜，极其的可爱；瓜在光与水的滋润下，渐渐长大，却不是我印象中的长长细细的模样，而是胖胖的，短短的，浅黄偏白，难道是营养不良？问过同事，才知这黄瓜就是这个品种，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后来又结了几个瓜，品相不如第一个，而且不是所有的花都结成了果，有的花开过就败落了。

这种黄瓜不适合凉拌，就切成块，加辣椒，与肉一起炒了，再炖得软糯后吃了。什么味道，我已经印象不深了，结的瓜只吃到了那么一回。

我将裹着瓜藤的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宣告了黄瓜种植的日子结束。虽然没有吃到多少瓜，也没有吃出特别的滋味，但种瓜的过程是印刻在了我的记忆中，成了我特别的生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