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淘了三本霍金科普书籍,《时间简史》是唯一一本翻看完了的,实不相瞒,几乎全程一头雾水,但有个有意思的知识点,倒一直记得。
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公式全忘记了,狭义广义也分不清了,不过依稀记得在不同的运动速度中,时间的流速不同。也就有了那个在宇宙中光速旅行,回到地球后相对年轻数年数十年的想象了。《时间简史》中提到,地平面和高山两处地方,因为地球的自转是一定的,也就是说两地的角速度相同,但圆周运动的半径不同,所以线速度是不相同的,所以在相对论中,两地的时间流逝并不相同。
试想一下,山居数年,仙风道骨,容貌有别于世人,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离奇了。
恰巧,在古人的想象中,驻颜有术的修行神仙往往跟山有关,如烂柯山的故事,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仙这个字本身,似乎就是山中人的意义。
挺巧的不是?
自然科学,本身具有极大的完全不输于情感的美,然而当年面对那一堆让人头大的公式,简直无趣至极。宏观上的宇宙,微观下的粒子世界,一样会觉得动人心弦。只是很可惜,没能将这些表里联想到一块。
刷硬科幻《三体》,震惊于里头的基于各种理论的想象,会啧啧称叹,甚至拍案叫绝。
三体文明进化到那种层次,在夹缝求存的生命演化过程中,逐步剔除了情感,生命体渐渐只剩下基本的生存需求,诚然是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所筛选的结果,然而其中是否存在着一种逐步登高的必然性?
我不知道在人群中,是乐情的多一点,还是苦情的多一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情感本身的确蕴含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力量。只是,相当难以驾驭。我并非是一个纯粹追求理性的人,相反,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得异常感性,感性到拖泥带水,步入迷障重重。有些人的艰难生存环境,如三体人,决定了他们天生适合在逻辑与理性中,寻求宁静安稳,否则终生动荡,惨淡了局。
环境当然很容易改变人的,人类本身的适应性,简直强到匪夷所思。由安贫乐道到物欲横流,似乎只是眨眼间的事。仔细想想,其实根源不是人在变,也绝不是人性在变,而是外界生存环境的浸染。人性的弹性范围内,适应性,本身超强的适应性,在与外界做着紧密相连的响应。
说到底,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在驱动着躯壳做出相应的嬗变。
求生,与求生之间,往往存在着资源的分配问题,也就是竞争。所以在大刘的宇宙中,有黑暗森林法则,所以有三体世界中的那个监听员的连续三遍“不要回答”,这在我看来,是生存的本质。鲁迅说了人吃人,其实人吃的何止是人。
巨变,会产生巨变,这话给我说得太含糊,意思是说,想要很大的改变,大概总需要遭逢巨大的改变,而这个改变,极有可能是,错误。错误会用错误来修正,否则始终是一成不变,那句人人尽知的失败是成功之母,此言不虚。
三体世界的错误,来得更为歇斯底里,对于全部的生命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让人彻底绝望。所以理所应当,那里谈不了感情。
记得金庸曾说,相信这个世界早晚有一天会大一统,大刘的科幻中,最后的结果也是这么的部分彼此。会不会,老实讲,天晓得,除非出现那种巨变,否则不会改变这种群雄割据、内斗不断的局面。当然,这绝对杞人忧天,扯这几句,正好引出内斗这个词。
生命的奇妙,委实惊人,求生欲强大到不可想象。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竞争绝不止存在于敌与敌的双方中,在同一阵营中,有时也许斗争得更为激烈,不顾道义、文明、情感,你瞧,这就是求生的表达。从原始又绝不原始的以战争和血腥的方式,到如今各种各样的花式变种,例如一份重视,这种能力极其顽强地传递到了后世。
这让我产生了怀疑,就像上面所说,是否存在着一种逐步登高的必然性,越往上走,越变得理性以致于冷漠而无感。如果将感性与理性一概工具化,当然这本身就是幽冷的理性思维处理,总之,心里似乎有些动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样的人,或许是不存在的,又或许只能是山中人,一个无我的人,还算不算个人?这让我疑惑,且惶恐。书中的那些“斩情归水月”等人之流,又算得什么。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