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因为电视剧《烈火军校》迷上了许凯演绎的顾燕帧。他聪明剔透喜欢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调性来隐藏他热血正直的内心,他情深义重却偏用嬉皮笑脸幼稚胡闹来掩饰他爱得小心翼翼。这位翩翩公子是剧里最具有特色最有成长的角色,感谢许凯soso演活了顾燕帧!
不过电视剧本身因为七零八落的剪辑看得我是意难平,只好自己动手写了一些后续的日常。从帧襄夫妇离开军校回南京写到结婚结束,重在日常互动,环境仪式等其它细节就没做详细描写了。
南京
(谢襄他们保护教授是在新年后,再加上打掉情报站的时间,结束军校的事情南下初步设定应该是在7月上旬)
顾燕帧和谢襄告别了沈君山和烈火军校的同学们,一路南下,边走边玩边看。谢襄计划先回苏州外婆家看望父母和外婆,在顺远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一定担心坏了,回去看一看住段时间好让他们放心。顾燕帧一看要先到南京,正好他爸也在南京,就拉着谢襄要先去他家见他爸和他家人,想把这事儿先定下来。谢襄一听直觉就想抵触,顾燕帧再三表示这事儿就是回去走个形式,他爸不能把他怎么样,有他在就没有搞不定的事儿。谢襄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
顺远的事,顾宗堂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先是震怒于顾燕帧行事太过于胆大包天;后来得知军校一帮人打掉了日军情报站,又觉得解气,臭小子这次总算没给他丢脸。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有几分后怕,真刀真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独苗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顾家以后可怎么办呐。所以当他接到顾燕帧的电话说过两天就回南京的时候,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人能平安活着回来就比什么都强。这通电话顾燕帧是背着谢襄打的,换作往常他才懒得打这种电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谢襄,他想光明正大风风光光的迎娶谢襄,就必须先过顾宗堂这一关,总不能让谢襄和他一起被拒之门外吧。顾燕帧想到顾宗堂可能反对心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语气上也就变得强硬了几分。顾宗堂听到他说要带上次北京的那位谢小姐一起回家并强调这是他要娶的女人的时候不禁气笑了,说了句“人先回来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上次在北京顾燕帧就是为了救这个谢小姐跳下了去南京火车,然后又把晕倒的她背回了家里,人还是顾宗堂安排送回去的,顺带也就查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父亲谢之沛是北京一所学校的校长,在学术界略有名气,虽算不上高门大户,好歹也是正经书香门第,实在比之前顾燕帧在外面胡搞的那些小明星交际花靠谱多了。后来爆出她女扮男装混入军校的新闻,顾宗堂看到也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想到那个看似秀气的女孩子还有这番胆识,对儿子和她相识的机缘有了几分了然,只是没想到顾燕帧不但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她,还准备带回家里了。这是顾燕帧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带女人回家,刚才电话里的口气也透着不容商量的硬气,直接一句“这是我要娶的女人”,好像顾宗堂一定会反对似的,顾宗堂决定先按兵不动等人上门了见一见再说,毕竟谢襄也不是那些来路不正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两天后的中午火车到达南京,顾家派了司机去接。为了出行方便,谢襄一路上依然是一副男装打扮,但这样去见顾宗堂不合适。两人先去了店里给谢襄选了几身女装,换上了其中一身浅蓝色西装套裙,谢襄决定不再戴假发,修身妥帖的西装套裙配上她利落飒爽的短发和秀丽坚毅的脸庞,透出几分当下女孩子所没有的英气,顾燕帧看了相当的满意,伸手揽着她的肩坐进了车里。谢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悄声问道:“你妹妹在家没有?” 顾燕帧顺口答道:“当然在。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和期期怎么认识的?她之前还来学校门口找过你。” 谢襄尴尬的笑了笑:“给曲曼婷当保镖时她带我参加聚会认识的。你妹妹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个女的吧?” 顾燕帧不知道顾期期对谢良辰的那些小心思,只嗤了一声:“你管她干什么。” 谢襄背过顾燕帧,脸上抽搐了两下,这顾家的门果然不是那么好进的,除了要过顾宗堂这关还有一个顾期期要搞定。
两人回到家里,顾宗堂有事没在说是要晚饭后才能回来让他们先收拾休息。顾期期一边从楼上冲下来,一边大叫着“哥~”,话音还未落,看见顾燕帧身旁短发女装的谢襄,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你?你?你是?” 谢襄冲她抱歉的笑了一下:“你好,期期。” 顾燕帧一拍顾期期的头:“你你个头啊,这是你未来的嫂子谢襄,还不赶快问好。” 顾期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猛地被她哥拍得头疼,抬头瞪了一眼顾燕帧,又不敢相信地看向谢襄,迟疑的问道:“谢良辰,是你的,哥哥?” 谢襄无奈的看着顾燕帧,顾燕帧白了顾期期一眼:“她就是谢良辰,谢良辰就是她。” 顾期期“啊”的大叫了一声,转身冲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砰”的关上了门,留下顾燕帧和谢襄莫名其妙的站在客厅中央。谢襄想上楼去看看顾期期,顾燕帧一把拉过她:“别管她,一会就没事了,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顾家管家已经为谢襄安排好了一间客房,两人洗了把脸,各自回房间小眯一会,顾燕帧本想混进谢襄房间,被谢襄硬推了出去。
谢襄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顾期期,晚饭前趁顾燕帧还在睡觉,轻轻敲响了顾期期的房门,站在门外说“期期,是我,谢襄,我们聊一下吧。” 好半天,顾期期才磨磨蹭蹭的来开了房门,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谢襄进了房间,关上门,认真的看着顾期期说:“期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顾期期还带着几丝哭腔问她:“所以,你是女扮男装上的军校?所以,那会你就和我哥好了吗?” 谢襄失笑了:“我那会真没和你哥在一起,我保证。” “那现在呢?现在你答应我哥要做我嫂子了?”谢襄拿不准她问这话的意思,迟疑了一下:“也,也还不一定吧。” 顾期期幽幽的看着她,谢襄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正在犹豫该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那知道顾期期眼珠一转,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收起了哭腔“我想你做我的嫂子。” “啊?”谢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顾期期的表情态度比这夏天的天气变得还快,收紧了拉住谢襄的手臂,声音里也透出一丝兴奋:“你太厉害了,襄襄姐,哇,女扮男装上军校,你是我的人生偶像!” 谢襄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只好干巴巴的“呵呵”了两声。接下来顾期期一直拉着谢襄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什么军校里的训练苦不苦啊,洗澡上厕所怎么办啊,有没有被人发现过啊,直到顾燕帧敲开门拎着两人下楼吃晚饭。晚饭时顾期期还在滔滔不绝的问着,顾燕帧一直没法插上话忍无可忍给了顾期期头上一个爆栗:“闭上你的嘴,好好吃饭。”谢襄默默冷笑两下,心想这话我之前给你说过多少次,今天终于风水轮流转了啊。
大约八九点,顾宗堂回来了。顾燕帧拉着谢襄的手站在大门口,等顾宗堂一进门便上前一步:“爸!” 从上次顾燕帧在顺远火车站不告而别,父子俩有差不多一年没见面了。顾宗堂抬眼看了看他,总觉得他看上去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爸,这是谢襄,我给你提过的。”顾燕帧紧紧拉着谢襄的手。谢襄暗自使劲想挣脱出来没挣开,只好任他握着,微笑着向顾宗堂行了个礼:“伯父好!” 顾宗堂第一次认真看谢襄,印象不错,毕竟是书香世家教育出来的,端庄沉稳,又不像一般高门小姐那样娇气,于是向她点了点头: “你们先去书房等我吧。”书房里,顾宗堂看到顾燕帧一脸难得的严肃认真以及紧握着谢襄的手,心里暗自感慨了一下,和蔼地看向谢襄:“你和燕帧是在军校认识的?为什么想去上军校?”提到这个谢襄略有点紧张,硬着头皮回答:“是的,一开始是想完成我哥的遗愿,后来就想学到本事为国家做点什么。” “你父亲是谢之沛?我看过他在报纸上的专栏文章,很有见地。” 谢襄笑了笑:“是的,谢谢伯父。家父现在在苏州任教,家母也在苏州,过两天我会回去陪他们待一段时间。”顾燕帧立即说:“我陪你过去。” 顾宗堂心里暗骂了一句“臭小子”,对谢襄说:“都说虎父无犬子,你们家是’虎父无犬女‘啊。”随意闲聊了几句,顾宗堂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今天也刚到,早点休息。明天让燕帧带你去逛逛南京。” 两人刚走到书房门口,顾宗堂又说:“燕帧,你留一下吧。” 谢襄只好一个人退出了书房。
顾宗堂看向顾燕帧:“燕帧,你之前逃婚和留在顺远都是为了她?” 顾燕帧顿了一下,琢磨出顾宗堂话风和刚才的不一样,咧了咧嘴:“不是,那个董小姐我压根就不想娶。留在顺远是觉得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在军校里打打枪干几架,好歹也混个毕业吧。” 顾宗堂依稀觉得以前那个混球兔崽子顾燕帧又瞬间回来了,刚才那个一本正经的顾燕帧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燕帧,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你这次既然回来了,总该好好想想打算干什么吧。家里的生意需要人手打理,或者你若想留洋也是可以的。”“爸,我对生意没兴趣,成家立业,先把家成了再做打算吧。”顾燕帧察觉到他爸在转移话题,立即把话题拉回到他期望的主题上。“燕帧,你想娶她,就算我不反对,你认为你上次逃婚那么一闹,你外公那边能同意吗?”顾燕帧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事还是先过顾宗堂这一关拉拢他爸做盟友比较重要,收起了不着调的样子:“爸,谢襄和那些女人不一样,这次我是认真的想结婚先成个家。您不也老说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满地跑了吗?” 顾宗堂有些意外他会这么快说软话:“这些事情慢慢再说吧,我累了,你也刚回来,先去休息吧。” 顾燕帧行了个礼走出了书房,顾宗堂看着他,想起进门时就觉得他有些不同,现在想来应该是不像以前那样眼睛里总是透着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样子,言语间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和他针锋相对胡闹顶嘴了,一年不见,他终究还是成熟了一些。
第二天,顾燕帧带着谢襄去逛夫子庙、秦淮河,顾期期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的,被顾燕帧硬塞进了车里,一脸不满的去了学校。这是两个人自顺远新年以来,难得的宁静甜蜜时光。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心里都是幸福与满足,边走边买,给谢襄的父母外婆亲戚老小买了一堆礼物。
晚上顾宗堂回来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看着顾燕帧满脸柔情的给谢襄夹菜,从来没想到这个混小子还有这一面心里波澜起伏,不停的暗自感慨“这小子真的转性了么”。对于顾燕帧的婚姻大事,顾宗堂一开始自然是希望他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两家互相提携彼此壮大各自的势力。可是顾燕帧过于顽劣完全不听从家里的安排,再加上上次的逃婚事件影响太大,现在政界商界凡是规矩严一点的名门淑女都对顾燕帧的大名避之不及。那些想巴结顾家的小官小吏顾宗堂自己也瞧不上,更别提让顾燕帧接受了。要想再给他选一门合适的亲事,实在让顾宗堂头疼。顾宗堂甚至觉得只要他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明星交际花娶回家,就算找个小门小户家规矩点儿的女子也随他了。这两天顾宗堂看着谢襄,虽说顾燕帧之前因为她惹了不少麻烦让顾宗堂心有不满,但到底是大家闺秀受过正规教育,知书达礼处事得体,又经过军校历练,比一般高门娇小姐更显得大方果敢有见识,最为关键的是顾燕帧在她面前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不再是一幅吊儿郎当不成器的样子,让顾宗堂实在有点意外,心底默默一声叹息,也罢也罢,至少算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两天后谢襄要启程去苏州来给顾宗堂道别,顾燕帧陪她一起去苏州。顾宗堂让管家拿出准备的礼物给顾燕帧:“这个是给谢襄父母的,你帮我带过去问候他们好。” 顾燕帧满脸惊喜:“爸,您,您这是同意了?”顾宗堂瞪了他一眼:“去人家家里规矩一点,待几天就快点回来,这边还有正事要商量。”顾燕帧立即挺直了腰,做了个立正的姿势:“收到!”“这混小子!”顾宗堂拍了他一把。
苏州
两人到了苏州,谢襄父母来车站接的他们。谢妈妈见到谢襄一把抱住谢襄就开始哭:“襄襄,你把我们都吓死了。”顺远的事情出了后,谢襄父母在苏州收到消息急坏了,是顾燕帧的电话安抚住了他们,顾燕帧让他们安心在苏州等消息,保证一定将谢襄平安带回家,谢襄父母这才没有立即赶去顺远。救出谢襄后,顾燕帧第一时间请霍小玉设法传消息发电报报平安给了谢襄父母,请他们放心。谢妈妈一边抹泪一边摸着谢襄的短发:“襄儿,你怎么那么胆大包天啊?一个人跑去上军校。你说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爸爸该怎么办啊!”谢襄不知该说什么好,抱住她妈妈安慰说:“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顾燕帧也在一旁说:“伯母,您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谢襄有事的。”谢之沛拍了拍顾燕帧,又搂过谢妈妈:“好了,云芝,襄襄平安回来就好。”一行人说好不再在谢襄外婆面前提这事,便去往谢襄外婆老宅。
谢襄外公早年在苏州杭州等地做官,家境殷实,外公早几年已经去世,谢襄外婆是外公的正房太太,两个舅舅早已独立成家。外婆本来是跟着二舅住,谢襄爸妈回来时间不长,暂时没有购置自己的宅院,住在外公外婆家的老宅里,外婆也就搬回来和他们一起住。谢襄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外婆了,进了门一把扑向外婆,兴奋的叫到:“外婆,外婆,我好想你啊。”外婆冷不防被她一扑,也搂住了她:“囡囡啊,外婆也想你啊!”顾燕帧难得见她一副撒娇的样子,站在一旁面露微笑。外婆看到了他,问:“囡囡,这位是?”谢襄有点害羞的介绍道:“外婆,这是顾燕帧。”顾燕帧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外婆好,我是顾燕帧,襄襄的朋友。”外婆满意的笑着冲顾燕帧点点头,“外婆,您可真年轻,要说江南的水土滋养人呢,您完全看不出是做了外婆的人……”眼看着顾燕帧又要开启彩虹屁模式,谢襄立即白了他一眼打断他:“喂,你又开始了啊!”谢妈妈看不过眼,拍了拍谢襄:“人家燕帧就是比你有礼貌。”谢襄欲哭无泪,顾燕帧一脸偷偷得意。
第二天,俩人约着去找谭小珺。谭小珺的外公外婆家也在苏州,和谢襄外婆家就隔了一条街,两家是从母亲辈就熟识的世交。自从上次在顺远被日本人绑架后小珺便被她父母送到了苏州,一直在外公的粮店里帮忙。小珺听说谢襄来了,大叫着跑了出来:“襄襄,你想死我了!”一边喊一边就向谢襄扑过来,出来见到手牵手站在一起的谢襄和顾燕帧又赶忙刹住脚步,手在俩人之间来回指:“你们,你们两个这是终于在一起了?”谢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上前拉住了小珺的手:“小珺,我也好想你啊。”小珺一脸八卦的笑着向顾燕帧问好:“顾少爷好! 我早就给襄襄说过你喜欢她,她还不信。”顾燕帧哈哈一笑,灿烂得让整条街都充满了阳光:“是吗?她就是这么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谢襄一拳捶向他:“哎,你说谁蠢呢?!”顾燕帧侧身敏捷的躲开:“说你呢,不解风情的蠢女人!”谭小珺先受不了:“喂,我说你们两个,我还在这儿呢。”谢襄一把拉起谭小珺:“小珺,我们走,别理他。”顾燕帧大跨步跟上她俩:“两位美丽的小姐,你们要去逛街游玩的话是不是应该带上我这个钱包加苦力啊?”
三个人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向观前街走去。一路上,谢襄给小珺讲了后来的种种,争夺石墨矿,黄松的死,李文忠的死,郭教官的死,端掉日军情报站…听得小珺时而唏嘘时而惊叹。末了,谢襄拉着小珺的手面色严肃的说:“小珺,顺远的形势越来越糟了,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早点让你爸妈都到这边来吧。”小珺也是听得忧心忡忡:“襄襄,日本人应该暂时不会干什么吧,我是想准备过几天就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顾燕帧看了一眼她俩说:“上次情报站被打掉对他们损失不小,短期内是干不了什么大动作,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你要回去安排的话,最好尽快。”小珺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襄和小珺好久没见,边走边逛边说,很快便是一天,顾燕帧出奇耐心的陪她们逛了一整天。
第三天,谢家外婆安排了全家聚会,为谢襄接风,也有将顾燕帧介绍给家里的意思。谢襄的两个舅舅全家都来了。谢襄的大舅舅在苏州政府里任要职,二舅舅管着之前家族里的几处生意。谢襄发现只要顾燕帧自己乐意,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和任何人打成一片,只见他一会儿工夫就和两位舅舅谈笑风生,又让两位舅妈对他赞不绝口,心里暗自感叹,这人一旦收起了吊儿郎当的面孔,还真是功夫了得不可小觑啊。
顾燕帧又陪谢襄待了一天,晚饭后,两人出门散步,手拉手走在碎石小径上,这些宁静朴实的日子让他们彼此的心充盈又满足,彼此的相伴不就是这样么,不知不觉他们便走到了城门河边上。夏日的傍晚,天黑得晚,快八点了夕阳的余晖还映照在河堤上,三两的人群从身边走过,也有像他俩这样的年轻男女在河边漫步,一个卖花的小孩抱着大捧的玫瑰在河边转悠,看到成双结对的情侣就凑上去。顾燕帧见状叫过那小孩伸手要将他手里的玫瑰全买下,谢襄拦住了他:“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还能干什么,送你呀!”“我不要,你别买了。”顾燕帧没理她,付了钱接过花,拉着谢襄的手就是一个单膝跪下:“襄襄,你嫁给我好不好?”谢襄大吃一惊,左右环顾了一下,见身边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了:“顾燕帧,你又发什么神经,快起来!”顾燕帧深情地望向她,一直盯到她的心底深处:“我没开玩笑,谢襄,嫁给我!”谢襄手上使劲想拉他起来,却没拉动。“襄襄,我今天可能没准备什么,但是我的意思你懂的,我们结婚吧,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周围已有不少人驻足观看他俩这一幕,谢襄羞得满脸通红,不住地使劲拉顾燕帧:“顾燕帧,你快起来,快起来,这么多人呢…….”“你同意了我才起来。”顾燕帧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冲她挑眉一笑。谢襄又羞又急:“好啦好啦,赶紧起来吧。”“你同意啦?”顾燕帧乐得眉开眼笑,谢襄趁他一松劲赶紧拉起他就跑,跑到一条僻静的小街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顾燕帧,你又犯什么抽啊?”两个人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顾燕帧收起笑容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襄襄,我是认真的。今天是仓促了一些,主要是明天我就要回南京了。我爸那边应该没太大问题了,回去我再给外公说一下,我会让我爸安排正式过来提亲的。襄襄,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进门。”谢襄跑得红扑扑的脸蛋上说不清是热还是羞,躲着他炽热的目光:“我可没说同意。”“我不管,你刚才答应了的。”“你这个无赖,还不是被你逼的……”谢襄话音未落,顾燕帧的吻便落了下来。谢襄睁大了眼睛,迅速的扫了一下两侧还好街上没人,伸手推了一把顾燕帧没有推开,只好任由他环着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隔天清早,顾燕帧告别了谢襄父母和外婆,由谢襄送到了火车站。两个人在火车站拉着手依依惜别,顾燕帧凑近谢襄又想吻上去,谢襄反应迅速侧身躲开了他:“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顾燕帧不舍的嗔怪道:“吻别啊,你都没有舍不得我啊!”谢襄白了他一眼:“行了,快上车了。”顾燕帧拥住她在额头上亲了又亲:“那你要想我哦,记得昨晚你同意了的事。”
(电视里谢襄被绑架后谢襄父母好像是去了杭州奶奶家,小说里是去的苏州外婆家,考虑到谭小珺离开顺远后也是去的苏州,为了让他们见面,所以这里就安排谢襄父母在苏州外婆家。^_^)
提亲
回到南京顾燕帧马不停蹄的就开始操持他和谢襄的婚事。顾宗堂那里基本没什么问题。顾宗堂自去年二十一条的事情后卸职在家隐居了半年,国内形势太乱,又是复辟又是各方闹独立的,让他对政界也失去了信心,今年春节后转投实业界,担任了一家银行的总经理,再加上家里在几家公司都有股份,尤其是顺远那边的石墨矿,自然是希望顾燕帧能来给他帮把手。那几天顾宗堂明眼看出顾燕帧对谢襄的感情非同一般,感到谢襄能让顾燕帧收心转性起来,也希望顾燕帧能早日安定下来踏踏实实给家里发挥点作用,所以对这桩婚事基本同意,顺着他安排起来。有了顾宗堂的支持,外公胡柳翁那边就顺利多了。胡柳翁作为前任教育厅长对谢襄的父亲谢之沛本来就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顾燕帧仗着外公对他这个外孙的喜爱顺势撒了撒娇,胡柳翁对他之前的逃婚数落了几句便点头同意了。顾宗堂和胡柳翁商量,上次订婚仪式逃婚影响太大,顾家现在的名声也不比当时,这次向谢家提亲要不就不搞什么订婚仪式了,直接商定婚期,办个盛大隆重的婚礼,既不铺张也不少了顾家的面子。顾燕帧一听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的一口答应。
三个星期后,顾宗堂安排管家和顾燕帧一同去苏州提亲。谢襄父母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谢襄大舅在政府工作想得多点,觉得顾家现在名声不大好,怕谢襄嫁过去受委屈,谢襄父母表示谢家又没想攀附顾家,只想为谢襄找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而顾燕帧就是那个人。
管家和谢襄父母商议亲事,按规矩顾燕帧不用在场。顾燕帧第一次和谢襄分别这么多天,自然是想得不行,溜进谢襄房间一把抱她在怀:“襄襄,想死我了。”谢襄满心欢喜又有些羞涩:“哎,你别这样,一会被看见了。”“放心吧,你爸妈都在前厅谈亲事呢。襄襄,快,让我好好亲亲。”说完,顾燕帧的吻便落在谢襄额头、眉眼、脸颊和嘴巴上。
亲了好一阵后,顾燕帧拉着谢襄的手坐了下来,正色看着她说道:“有个事情要给你说一下。我想以后去军队,应该会先去我舅舅在南京的队伍里,这样不会被派去前线,我们可以先在南京安家,离你父母也不远。这个没有事先给你说,是我爸那天说起以后的安排,我提的,我想你应该会同意的,我爸已经没太大问题了。”谢襄知道他能在这点上说服顾宗堂并不是一件易事。
顾宗堂自然是希望顾燕帧能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和他一起进军实业界。顾燕帧明确表示对那些你来我往的尔虞我诈没有兴趣,希望去从军。顾宗堂一听就冒火:“胡闹!我送你去军校是想让你学规矩,不是真让你去参军的。你以为军队里就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了吗?现在这几大派系哪个不是为自己的利益争得你死我活的?”顾燕帧坐在顾宗堂对面玩着手指:“爸,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也说了,现在是乱世,各大派系都在圈地盘,政局也不稳。这时局,最关键的是什么,是钱,是军队。你去做实业挣钱,我去军队,这不挺好的吗?”顾燕帧的这番话让顾宗堂略感意外,一时有点语塞:”现在北洋各派是一片混战,你以为子弹打过来是那么好玩的吗?”“我又不是没见过真刀真枪,你放心吧,爸,我对真打自己人也没兴趣。现在这时局,军队里才能出政权。我就是觉得自己手里有枪有子弹,心里才踏实。”顾燕帧停下了玩手指,双手交握认真对顾宗堂说。顾宗堂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燕帧,我能猜到你想做什么。我给你说,北方的各派系你少掺和,我更不可能放你去南方。你要真想去军队,你就去你舅舅那儿,至少他不会真让你上战场。”
“你真要去你舅舅军队里?”谢襄问。顾燕帧点点头,紧了紧握着谢襄的手:“你也知道,我们家不可能放我去南方,我也不想去北方那几派里。这一两年都是国人自己斗来斗去的,我没兴趣参与这些争权夺利的斗争。现在国力微弱,洋人猖狂,我想进军队,是想建立起一支能抵抗外敌的队伍。至少在我舅舅那儿,我能有些话语权。”听到这里,谢襄热切的望向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嗯,我都支持你。”顾燕帧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我就知道你懂我的。”说完又在谢襄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个。谢襄又是一脸羞涩,轻轻推了推他:“哎呀,你行了。这几天我也和我爸讨论了一下。我们之前一路南下,路上所见实在让我心惊。我一直想把自己所学用在有用的地方,现在这形势,女子在军队里也难以谋到合适的职位。现在民智未启,我和爸爸讨论过,想继续读书学习,以后投身教育培养人才。”“好啊,回南京我就去给你联系学校,南京有金陵女子大学。”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 在此之前,谢襄父母和谢襄一起去了一趟南京,拜会了顾宗堂和胡柳翁,商定了一下婚礼的事宜。谢襄也顺便去金陵女子大学进行了笔试和面试,并顺利得到了录取,将在春节后的新学期插班进入英文专业学习。专业是和谢之沛、顾燕帧商量后的结果,谢襄希望深入学习英文,以更好的了解外面的世界,为国内介绍新知识新思想。
结婚
虽然一个多月前谢襄才和父母一起到南京待了两个星期,顾燕帧还是觉得这一个多月简直漫长得犹如过了一整年,好不容易盼到了婚礼的来临,谢襄一家提前一个星期到了南京,顾燕帧接到他们开心得像个三岁孩子。谭小珺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第一个预定了伴娘的位置。小珺在苏州和谢襄碰面后不久就回了顺远安排家里的事情。这次为了参加婚礼当伴娘,提前从顺远到了南京。和她一起提前到来的,还有,纪瑾。谢襄和顾燕帧接到他俩又是惊又是喜的。谢襄拉过小珺:“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才回去了三个多月嘛,这么快啊!”顾燕帧一拳捶在纪瑾身上:“哟,没看出来啊。”纪瑾回了顾燕帧一拳:“就你能行啊。我陪小珺先来,君山过几天到,朱彦霖就来不了了,学校不能一下子放我们三个都走了。虽然他真的很想来,但是拼不过君山啊,只好给你们说对不住了。”说完还冲他们俩挤挤眼。顾燕帧搂过谢襄,骄傲的笑着扬起头:“没事的,我还怕沈君山不成,人都是我的了。”
婚礼那天,秋高气爽,天气宜人。俩人的婚礼是时下最流行的中西合璧。上午的迎亲部分是中式的,只是将八抬大轿高头大马换成了高级轿车。谢襄头戴凤冠,顶着红盖头,身着大红绣裙,脚穿绣鞋,在谢之沛夫妇的酒店房间里向他们行了礼,由顾燕帧背着下楼上了车,迎回顾家,在顾家行了三拜之礼后送入新房。顾燕帧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快跳出了胸腔,他小心翼翼的挑开了红盖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谢襄,谢襄的脸上映得红彤彤的,这是他的新娘,终于是他的新娘了!中午的传统酒席主要是招待家族亲人。下午的仪式是西式的,接待的是两家的亲朋好友和政界商界名流,俩人换了白纱西装,顾家包下了南京有名的扬子饭店宴请各方宾客。顾燕帧拉着谢襄各桌依次敬酒,骄傲的样子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是他最美最好的新娘。
敬到军校朋友那一桌,除了纪瑾、沈君山,还有几个同期的同学也从外地赶来了。分别了小半年再次相见,大家都格外亲热。沈君山举杯望向他俩满眼情绪复杂,说不清是羡慕还是祝福:“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了,新婚快乐!”顾燕帧把谢襄一揽:“谢谢啊!必须得快点啊,我怕又有人要和我抢。”沈君山笑了笑没理他望向谢襄说:“你今天真漂亮!”谢襄的头发已经齐耳了,今天用发蜡梳在耳后,白色的蕾丝头纱用发夹别在头发上显得温婉淑静,冲他莞尔一笑:“谢谢你!”顾燕帧哈哈大笑向沈君山高举起酒杯:“我媳妇儿能不漂亮吗?你就别想了。”沈君山眉头皱了一下嘴角咧了咧和顾燕帧对视道:“曲曼婷让我帮她带话给你……”顾燕帧急忙伸手去拿沈君山手里的杯子:“哎,你不是一杯倒吗?我看看你这里面是不是酒?”同桌的同学们纷纷看不下去了:“燕帧,你得了吧”“看把你美的,必须喝三杯啊!”谢襄面带微笑看着他们,觉得此时此刻真好,真的很好!
顾燕帧向顾宗堂和谢之沛都打了招呼,今天他们就住饭店套房不回顾家大宅了。一群人闹到了深夜,大家都想趁此机会把平时在顾少爷那里受的大大小小的欺负找回来,顾燕帧被折腾得走不了人,最后不得不死皮赖脸的喊出“不要影响少爷我的洞房花烛夜,谁再整我我真急眼了啊!”引得大伙一阵坏笑才得以抽身。
谢襄比他先回房间,卸了妆洗了澡换上了睡衣。之前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已经住了两年,南下的路上为了安全也都是订的一个房间,但毕竟都是睡的两张床。当然顾燕帧曾经数次死乞白赖的想混到一张床上,都被谢襄踢了下去。此时面对一张挂着红帐铺着红单盖着红被的大床,谢襄心中是几分羞涩几分忐忑又有几分的期待,穿着睡衣在房间徘徊,纠结自己到底是应该去床上躺着,坐着,还是在外厅的沙发上去坐着,要不钻进被子里装睡?听到顾燕帧开门的声音,谢襄一阵紧张躲进了卫生间里。顾燕帧已是微醺,开门不见谢襄,连声高喊:“襄襄,襄襄!”谢襄赶紧冲出来捂住他的嘴:“这么晚了,你小声点!”顾燕帧嘿嘿一笑,把她搂进了怀里:“襄襄,我终于娶到你了!”“满身酒味,臭死了。”“好好,我马上去洗澡,媳妇嫌弃我了。”顾燕帧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进了卫生间,留下谢襄在外面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钻到被子里装睡。
顾燕帧快速冲了澡刷了牙,出来看到大床上一个鼓鼓的被子包以及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不禁偷偷的笑了。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顾燕帧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兴奋、紧张和激动。他轻轻的掀开被子,躺到谢襄身边,看谢襄没有反应,一把拦腰楼住谢襄:“襄襄,我知道你没睡着。”他感到自己怀里的人全身绷得紧紧的。“襄襄,你转过来让我看看。”顾燕帧扳了扳她的肩。谢襄转过了身,和他四目相对,面露羞色,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顾燕帧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我爱你,襄襄,我永远爱你。”谢襄伸手回搂住他的腰:“我也爱你。”顾燕帧看着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女人融化掉了,他轻轻吻上她的唇:“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他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吻,用舌尖试探、轻吮、缠绕,手伸进谢襄的睡衣里温柔的上下游走,他感觉到谢襄轻声的呻吟和身体的热度,伸手将谢襄的睡衣剥开起身压了上去。顾燕帧轻吻着谢襄,从额头、嘴、颈,胸,一路向下,手也不停的轻抚,让谢襄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谢襄说不清自己的紧张害怕还是兴奋,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惊叫了出来。顾燕帧立即吻了上去,边吻边支吾着说:“襄襄,别怕别怕。”谢襄紧紧的扣住他的背,闭上了眼睛,希望能消除掉自己的疼痛。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其实并没有期待中那么兴奋,充满了紧张,酒精、羞涩再加上忙了一天后的疲惫,让他们并没有特别好的享受第一次。顾燕帧觉得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下的这个人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了,他再次紧紧的把谢襄搂在怀中:“襄襄,我爱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这辈子!”谢襄晕晕乎乎的答应:“嗯,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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