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突然觉得委屈窝囊,原来装着的心思,现在被人端了窝。她空空的人在地里的土路前、小河边走过。
一大壶茶水前,一个大姐拉住燕子,叫她快擦把脸,脸上又是土又是泪。燕子想,我没觉着想哭啊。擦了脸,她心里定了不少,神采也好了。
大姐问她是不是让人欺负了。她心想谁敢欺负燕子?她摇摇头,问大姐城里有个红房子yi院没有。
大姐说她不知道。
一排“嗤-嗤-”在打农yao的女人们有一个说她知道。她把遮阳帽的帽檐提了提,挤住眼说yi院在城东,问燕子去不去,她那口子跑车,可以拉她去。
燕子问她拉什么车。拉菜的小货车,她龇牙咧嘴,yao水让眼睛辣得够受,指指土路对面说:喏,就停在那儿了。
燕子看了看,问车钱多少。女人笑起来,叫她放心,位子够着哩!不开钱,也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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