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二,在提着浴用篮子穿过操场回宿舍时,听到广播放着一段沧桑的声音,我说道:
“我喜欢这首歌的声音,有一种无赖的感觉。”
旁边的大哥回道:“我知道这首歌,叫安河桥。”
从那时开始,这首歌就一直陪伴了我四年。
安河桥这首歌原本是宋冬野写给他的奶奶以及回不来的老皇城,但不同的人听起来,却也有着不同的痛楚。对于如今的我来说,一直循环的便是不停重复的“我知道”,以及那句“代替梦想的,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从小学到高中,不合群的我对NBA(当然打就另说)、汽车、电视剧等男生应该感兴趣的事物嗤之以鼻,反而对江南小镇,雨点初荷等偏女生向的文章痴迷不已。在别的同学趁着晚修为高考拼搏时,我却拉上志同道合的人去操场的草坪对着星空吟诗。也曾在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臭骂不尊敬现代诗人的同学。这种“不合群”的行为,我觉得才像《我为歌狂》里的青春。
那年大三,拿着二级证打的回学校的路上,等着红灯的收音机响起了女主播的声音:
“......也表达了对北京老胡同以及亲人的思念,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宋冬野的《安河桥》。”(真的,有些时候人生就是一个剧本,我们不知不觉就在慢慢的踏入上天写好的分镜里。)
在当时闷热的盛夏,司机似乎没有了冷热感,放出车内的冷气点燃了一根香烟,像似叹气般的对天空吐了一口烟雾。随着收音机低沉的嗓音,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勉为其难”的含义。
那年在日本的大三,坐在大阪去金泽的高铁上,偶然找到了安河桥的纯吉他版,听到吉他弹到马头琴那一部分时,鼻子很久违的酸了一下,一是为了已经逝去的人,二是为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被自己压抑着的自己。
如今,毕业后为了生计匆匆地找了份工资不高不低的工作,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不能说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就是劳累了一天后的游戏玩起来有点空虚感。
那天周五,在偶尔看到自己当年发的说说上写着“希望以后的自己回想起高中时,不会是怀念,而是豁达。”的字眼后,和曾经那位志同道合的人开玩笑地说起来当年星空下的梦想。
写过南方是座温柔的城市的他很成熟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有抛弃所有去进行创作的人和埋藏梦想渡过一生的人,我们最终也许会成为第二种人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天,在公司的座位上,翻着安河桥的网易云音乐评论,往下没翻多久便看到了这么一段文字:
“得了白血病以后,我知道以后的路不一样了,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不期而遇的磨难和考验,前面的路还很长,我23岁,年轻不可看轻,我在努力的走着,你呢”
想夹烟的手点开了评论者的空间,或许是想看看他还在不在吧,结果看到了移植了一年的消息,以及穿着蓝白竖纹,戴着口罩,双手挽在胸前的头像。
狠狠的哭了,在阴沉的脸下,心在狠狠地哭着。
或许是因为头像里他体现出来的坚强很眼熟,也或者是另一个自己在诉说着委屈,也可能是自己对他的羡慕。
在四年后快下班的今天,我再次拿起了笔,选择再次尝试聆听脑海中的声音。
“我想靠一支笔,去扛起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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