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这会儿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当然这十字路口不是现实生活中的那两条垂直交叉的路,是她精神间的,找不到方向了的那种。
小米是个乡村小女孩。
小米是个很偏远乡村的小女孩。
小米初中毕业前就没离开过她们家那个小山村。小米毕业后,眼看着村里小姐妹一个一个都走了,虽然奶奶并不想让她进城挣什么钱,小米还是进了一次城;那是半年前。
小米对奶奶说:“我去看看,不好就回来。”
小米跟着一个回家过年的小姐妹进了一次城。那就是半年前的那一次。一路上那小姐妹一会对她说城里人可坏了,你可得小心什么的;一会又说城里可好了,钱好挣,也好花,天天可以吃上肉,还有电影看,还能上网吧。说者眉飞色舞。小米只不动声。关于城里,在村里就已经听多了,说好的,说坏的,都有。小米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她要亲自看看。
进了城,也就是下了汽车的那一刻,小米彻底晕了。她是被那些大楼给吓住了。同村女孩只好拉着她往往站外走。还没出汽车站,小米真的晕倒了。
小米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看见她醒了,同村女孩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得说咱没带钱。”小米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又听她说:“是那个男人送你来的。得花不少钱呵,你得说你也没有钱!”
小米就有些明白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按自己老乡说的说。正迷惑着,就看见那男人过来了。
那男人是看见她醒过来了才过来的。脸上带着笑。小米知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些什么,就欠欠身子想起来。那男人示意她不要动,并且说:“你是血糖低。不是大问题,补点糖就好了。钱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预付过了!”然后,那男人又对小米的老乡说:“我得上班去了,一会她能走动了,你带她走就行了。”
看那男人要走,小米想说钱的事,被小老乡制止了。看着那男人走远,小米的心泛起一丝喜悦的涟漪。
那一次,小米在城里没待几天就回了家。回了家就对奶奶说要到城里去挣钱。虽然奶奶还是有些不舍得她,小米还是来了。
就是这一次。
这一次,小米刚下汽车,就发现自己包里的钱被人偷了。这是小米没有想到的。她完全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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