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包米熟了(包米就是玉米,我们农村都是这种叫法。)烧穗包米呗,人家小五他家早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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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企求的目光看着妈妈。我希望妈妈能应允,让我吃到烧包米。
“熟什么熟,现在太嫩,不成粒,只是一汪浆,现在吃都白瞎了。"妈妈瞅都没瞅我一眼,低着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
看着妈妈正忙着剁猪食,我不敢在多说什么,心里想如果能吃上一穗包米,那该多好。我就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吃,而直咽唾沫。
记得我家园子周围种下一排包米。从包米种下,我就盼望它长高、长大、结穗。
可因我们那里是平原,春夏之交总是多风少雨,地干旱的都裂开了口子。种子播撒到坑中并未按时发芽成长。
父母领着我们姊妹,投入到抗旱的行动中。
我小。以父母哥姐为主。他们用水桶接水,用扁担挑水,在用水瓢一勺一勺地浇。
因地干燥,浇上一些水瞬间渗进土里。用水瓢浇水时,水滴到地上,地表土一下子就把水滴包裹起来。
我看他们不让我上手浇水,说我耽误事,我便从屋里拿来洗脸盆,自己动手压水,接上半盆,双手端着脸盆,跌跌撞撞学着他们的样子,给包米等植物浇水。
我端一会就感觉两支胳膊酸疼酸疼的。不知不觉把脸盆靠在胸前或是肚子上,这样能省下许多力气。
可盆中的水因我不能保持平衡而左右晃荡,大都溢出溅我前胸脚面全都是水,在加上地上尘土,风刮人踩掀起团团灰土,弄得我一身泥。
父母见我劳动热情如此之高,也就不愿在费口舌说我。其实是无暇顾及,他们浇、离水井远的地方,我浇离水井近的那几坑。
我没事就观察,可不见包米踪迹。好容易盼来一场雨,又过几天,包米真的破土蹿出嫩绿的,细嫩的,脆弱的小苗。
可有的坑未长出包米苗。没有逃脱风干,夭折的命运。妈妈就会利用下雨天补植,从发芽好的坑中挖下两棵栽到另外没有包米苗的坑中。我问妈妈为何不载一颗苗,妈说,这样能至少有颗存活。
补栽完事,妈妈把浇水任务交给我去完成。“待到包米熟了吃得才理直气壮,"妈妈看着我说。
我满口答应,可一玩起来,早就忘到脑后。为此没少挨揍。
有趣的是我注意包米是否发芽破土,可总是让我大失所望,当我几天不去看它,它的小叶新有好几对了。再经过一段时间,就长一尺高了,长得越高抗旱能力越强。
我有时就纳闷,包米苗是什么时候长的呢?我蹲那好长时间不见它长,可几天不见它真的变了模样。
我想它是在黑天长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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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我们是烧包米。也就是把青穗包米,经过用手盖掐试是否合适,这个标准就是看包米粒是否出浆?浆多未熟,能掐动,不出太多浆正合适。我们就可食用。
我看见妈妈总是把包米皮扒开一些,用手掐掐完事再确定是否掰下。
所以我总是偷着去扒包米皮,看看能不能吃。
我们那时做饭的燃料都是高粱杆,包米杆。火燃得快,持续时间短。
把扒完皮的包米从后面用铁钎穿进一些,放到烧完的柴火旁,不时的转,中间有短暂停歇,但不能时间过长,不然会焦的。使它均匀受热烧烤。大约五六分钟,一穗烧熟的包米就大功告成了。
撕几片包米皮垫着,拿着吃。
我总是嘴急,未等晾凉,就开啃了,把牙烫得生疼,啃到嘴里也不能马上嚼,用舌头搅动一会,嘘哈一阵,凉了后才敢嚼。
不大一会,一穗包米就被我啃得面目全非,包米粒的皮子有的还残留在包米棒上,很是难看。
我通常是一口一口地啃,哥姐他们是一行一行的吃,很是整齐。吃完包米,嘴边还沾着包米芯,包米渣,还有黑灰,用袖子一抹,又跑出去玩了。
现在想起,烧包米的香还在记忆中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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