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了荒谬,那是真的;如果你看到了矫情,那是真的;如果你看到了绝望,那也是真的。”
我给自己准备了一把刀(一)
干甜从来不喜欢这个名字,干可以说成动词,光凭这个解释就可以让她低到尘埃。偏偏男生却很喜欢说“干,干!干!!”
12岁,流苏似得时光,梦幻又真实,摇曳身姿便能让人留恋,尤其是对中年大叔。干甜趴在二楼走廊,左脚小腿肚高傲抬上抬下不时还蠕动着指头,想象在舞台上跳着芭蕾舞,就是这样,只要律动脚趾头好像就可以满足欲望达到高潮。
干爸爸和干爷爷红了脸,还掀翻过一张桌子,原因也很充分——小叔娶小婶房间分配不均,兄弟失和。父亲带着母亲还有两个读小学的干甜、干祥锃盖起两层楼的木房,房梁上刻了木雕艺术“飞龙在天”,干爸爸完成这个作品时比生了干祥锃还要高兴。二楼仿造日式木屋,简单舒适,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起各个房间,可以散步、打滚,夏天少了榻榻米依然有股隐居的味道。用当地话来讲,就是豪宅木楼,不过只装修了一边,所以只能算半个豪宅。
干甜就那样趴着发呆,楼下来了一群由村长领头看似正经领导的人。
“拆迁?!那我们住哪儿?”干爸爸胆怯的愤怒,整张布满雀斑的褶皱都表示不解与抗议,似乎想吓跑通知人员。
“这是改革,应该积极配合,政府这边会给你赔偿,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干爸爸看着那个笑眯眯的领导,放心签了字。
半年后,干甜全家还有一起被拆迁的邻居共三户都自发买了隔壁县城的套房,理由也够粗暴:隔壁县城房价便宜。
干甜不知道这半年发生了什么,隐约记得半夜她爹经常独坐在客厅眼神迷茫还画上落寞的眼线,像望夫石,不过却是在等白天的太阳。
偶尔几户同是被拆迁的邻居还会聚会。
“不要签!那些人都吃光了,要闹,闹到上面去才走!”
“就是,才多久,一个小小村委就能在阿门那种地方买房!”
过了不久,邻居师母主动道歉“我们没扛住,那些人说什么要把他老师职称给去了,我们怕呀,就同意签了”
13岁,干甜以怕生为由拒绝转学,独自留在小湖小学过起寄宿生活。
“我不要转学,我要和同学们在一起!”干甜还能清楚记得当时妈妈看她的眼神,就是蓄水池,不流出来。
然而这是干甜做过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
“如果有时光机,我最想回到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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