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img.haomeiwen.com/i831841/a34c2ba2dbef41f2.png)
七堇年说:
“总有那么一些时年,怀揣着急切渴望被他人认真检阅的悲伤和激情,对路途抱有过分单纯的幻想和过分执拗的回忆。”
如同我偏执地喜欢追求共鸣,这句话却完全成功地让我产生了共鸣。情不自禁摸了一下眉角凸起的疙瘩,觉察到一股又一股剧烈的内分泌异常翻涌之后留下的战果。真心怀疑我的“一些时年”到底何时才能过去。偏执是年轻的写照,我不仅偏执,我还固执。
辗转又几个阴雨天。难得天气放晴的日子,反而觉得光亮刺眼的世界难以接受。只想安静地躲在屋里的想法怯怯懦懦地就冒了出来,像脸上微微作痒不知何时就冒出来的青春痘。然而天气随着时间的巨轮是要越来越暖的,在刺骨的寒冬中保持新鲜绿色的野草也要被修剪,为新生的嫩芽造一个温床。唯一安分守己的,只有体重和脂肪。
还是最喜欢将脑袋放空,写点不知所云的东西,尽管不知所云,却像在云上跳舞,自由自在。花坛里的种子逐渐发芽,成株的草绿色中勉强挤出一颗腼腆的花朵,像极了满是泡沫的脑袋中挤出的一点火星。许多孩子们就在我无数个叹息中享受着那个年纪的快乐,星星点点,如阳光下的波光潋滟。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就发觉所有空虚担忧悲伤的情绪本质上空无所有。风将我心头的思绪带走,抚平了我的额头,却在某个窗沿白色窗帘飞舞的边缘勾起另一组细密遥远的知觉。
偶尔路过某个张贴文学征稿的报栏就很激动,不论征稿的内容如何。到了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居然做了这么多不喜欢的事请,喜欢的事情却一件也没有做。被惯常的生活和学习搞得很烦躁,烦躁后就愈发迫切地想要完成一项又一项任务,然而事情的结尾总是差强人意。也难怪,越来越没有持久地耐心了吧,尤其当我喜欢选择自动屏蔽许多事的时候。于是又开始自责与愧疚,想来想去,索性踏踏实实睡一觉。说了这么多,其实并没有什么结论。
晚霞过后天色变黑,
大地的火热在昏黄的天际缓缓熄弱,似一具静静躺下的心跳平缓的胸膛。寂静之外,还有余温。我一直都在寻找一双善意的眼神。这种眼神可以窥见他人的喜悦、焦虑、欲望和无助,或许还有许多我自身不能亲历的人生种种。它不需要深不可测,却毫不修饰。感恩之余,这双眼神可以丰富我的体验,滋养那因为局限而干涩的心境。到现在我发现这并不容易。
纪德说:我们故事的特色就是没有任何鲜明的轮廓,它所涉及的时间太长,涉及我的一生,那是一出持续不断、隐而不见、秘密的、内容实在的喜剧。故事充斥着城市的每个角落,在每个漆黑的夜晚瑟瑟颤抖。老师说我写的论文就像教科书,我霎时顿默了,我惯有的思维可以写出无数像散沙一样的故事,却写不出他想要的东西。或许我只适合写故事。但写故事却不能成为我谋生的本领。于是还是苦恼回原点,才发现不管思维如何跳跃,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除了对那句话产生共鸣,什么都没有。
雨大的时候,就会湿了鞋子。风大的时候,就会湿了眼眶。风雨太狂躁的时候,时间那把老骨头就禁不住念叨,人们在风雨中相互伤害,相互遗忘。不论自己是否能在时间的长河中积淀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却唯独不喜欢面对那些非善意的眼神时内心的孱弱。从小时候开始,我们有很多次感觉世界末日就要到来,实际上,那所谓的末日过后,还有末日。雨过天晴,地平线上升起了彩虹与鹰。
《蒙马特遗书》的作者说:“世界总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心灵的脆弱性,我们不能免除于世界的伤害,于是我们就要长期生着灵魂的病。”“我们的年少单薄使得我们常常因为不知道痛苦这个词语的真相而轻易接近这个概念,将自己的脆弱装裱成痛苦,并隆重展览,希望博取他人的一点驻足和关注。”后来这个台湾女孩写完之后就在位于巴黎蒙马特区的公寓里自杀而死。她的灵魂过于虚弱,被湮没在无尽的虚无与迷茫中。她不知道,末日之后,仍有末日。生命的峰峦,总需路过深不可测的低谷。
而这样想也不错,想着失望将渐渐淡灭,容希望再生。渴望光明,就推走黑暗。多看看那些欢乐的笑脸,将日子的皱纹抹平了。多年后,一定还会想起所有热情而灿烂的笑容和拥抱,它们点燃了那些日子中冰冷的歌。我们会慢慢懂得很多原谅,也会慢慢懂得生命其存在本身就难免有所放逐,有所偏执。
冲动,莽撞,自私,迷茫,
“但最终还是会一笑而过,在红灯绿转时跟上油门,抬头向前,甩掉那些只有年轻时代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悲和喜,绝尘而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