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辞赋包括西汉辞赋和东汉辞赋,首先要谈的便是西汉辞赋。西汉辞赋的兴起,与春秋战国时期的《诗经》、楚辞及战国策士、诸子相关联,又受西汉文化与帝王好尚的影响,西汉辞赋主要分为两大类,分别为骚体赋和散体赋。
西汉骚体赋因屈原《离骚》而得名,它继承楚辞的抒情性,铺陈的表现方法及典型的楚语“兮”的标识。它以哀婉为基调,或抒发自我的人生失意之情,或悲悯屈原,代屈原立言而寄托一己情怀,主要是仿屈原《九章》而成的“九体”。西汉辞赋家在创作上因袭楚辞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帝王的好尚和楚声的传播,二是一些文人因仕途坎坷,有感于屈原、宋玉的人生际遇,接受楚辞的表现形式和风格,抒发自我人生失意的情感。代表作有贾谊的《吊屈原赋》《鵩鸟赋》,贾谊是西汉骚体赋最具代表性的作家。贾谊以屈原的悲愤表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的操守,流露了强烈的参政意识和不满情绪。在《吊屈原赋》中,贾谊反复诉说社会的贤愚倒置,将自己的矢志不午尽寓其中。而《鵩鸟赋》论辩的则是人生福祸相依,吉凶同域的道理。他说自然无常则,然这只是他的自我安慰,并未真正超脱。
西汉散体赋赖于诸多文学手法和风格的影响。其一是《诗经》的影响,其二是楚辞的影响,其三是战国策士游说诸侯形成的骋辞之风的影响。除了文学的传承之外,西汉辞赋的产生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本来汉武帝之前,重经术而轻辞人,至汉武帝既重经术又好以辞赋彰显功德,以满足自我娱情的需要,自然推动了辞赋的创作。西汉散体赋的先行者是枚乘,他的《七发》是散体赋成熟的标志。《七发》引导了其后散体赋的基本表现方法和格局,《七发》假吴客谏楚太子的形式结构全篇。《七发》确立了西汉散体赋的基本体制,这有两个鲜明的标志:其一是虚拟人物,设为问答和卒章显志的结构形态;其二是“比物属事,离辞连类”的铺叙手法,同时《七发》还诱发了“七体”的创作。
西汉灭亡,并没有削弱西汉辞赋家对东汉辞赋的影响。但东汉迁都洛阳后,偏离了西汉散体赋的游猎主题,仅在表现京都时兼及游猎,故称京都赋。东汉的京都赋往往铺叙京都地形,帝王功业及包括宫宛,校猎在内的帝王生活。最终仍采用卒章显志的表现方式,归结为关于帝王道德与礼制的思考,其歌颂与劝诫的基调,导致赋京都本质上都是赋帝王,与西汉游猎赋赋帝王殊途同归。其中班固的《两都赋》和张衡的《二京赋》最享盛名。《两都赋》由《西都赋》和《东都赋》两篇构成,规模宏大,且虚拟了“两都宾”与“东都主人”作主客问答,卒章显志。《二京赋》即《西京赋》和《东京赋》。《二京赋》以《两都赋》为范本,虚拟了凭虚公子和安处先生的对白,以表现京都状态与自我的道德精神。张衡的《归田赋》改变了汉赋以骚体抒情的传统,以体制短小,语言骈化,清新及明丽俊爽的风格,开启汉代抒情赋的新风。
汉代的辞赋反映当时辞赋家表现自我的情怀,和社会景观,展现了自我的学养,也体现出当时社会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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