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与旸

寒与旸

当我们开口动辄苍老，却将罪孽归于年轻。

当你划开袖口为自己动刀，事后买不到止疼药。

你止不住胃痛，一意喝下隔夜的酒。

以诗为聘，我盛满性命陪你交杯。

日子越发深长，情色比安眠药更廉价。

披肝沥血不如钟情一见，我们丧掉了觊觎忠贞的色胆。

放浪破竹而生，自爱苟活，

斯文被当作残废，正直脱下睡衣摸倒寂寞的七碗水。

我们与丰腴同床以瘦削为被。

我们都爱亟切的勃起和匆匆的早泄，

不在意光阴一贫如洗或是完好无缺，

生来背光，往事在你脸上纹了芒。

一边跨过火盆一边给忠贞掘墓，

当我们同欲不同寐，当我们落棺不落泪。

你熬了三十年的夜比任何宵分都清潋，

你湿了三十年的眼还来不及合上睑，

你把故事洒剩二两再新添，

把泪酿的女儿酒读完，又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