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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实习了大概两周后,一天我们接到镇教育中心主任的电话,要我们去填几项表格。等我们进了他的办公室,被告知他在开会。我们只好在他办公室等他。半小时后,他结束会议后高兴地走了进来。
“你们先坐吧,这里有几份表格你们拿去填一下。”说着,他头也不抬地忙着其他手头上的事情。
我们拿过表来正在填写信息。只听他说:“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现在国家在进行教师编制的改革,你们的编制要等市里教育局的批复,现在还不好说。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说你们的编制有可能没有。现在的编制名额越来越少,加上国家要对这一块改革,市里正在做研究。”
“什么改革?请把文件给我看看。”我说道。
“没有文件。”
“你当初招我们的时候可没说会有这种情况啊!”
“别急,市里在做研究了,你们要等上一段时间。也许你们的编制不会变。当然也说不准。”
“要等多长时间?”
“再等四个月,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就出来结果了。”
我和男朋友面面相觑,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俩决定回去商量一下如何办。回去之后,思前想后,觉得事情很不对。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本就没打算给我们编制。借此试试我们的底线,能不能接受没有编制的工作。另一种是,这是他的套路,他知道这个地方偏僻不大容易留住高学历人才,因此像借此试探我们愿不愿意留在这里,如果愿意的话就会等到九月;如果我们不愿意的话,正好他也可以空出岗位招别人。要知道合同一签就是五年。而一旦定下来,再想走就有点困难了。想来想去,我们还是决定离开,但走前要去主任那里拿回三方协议书,但又怕他不肯放我们走,于是我们便打算以学校要三方协议书为由拿回它。
(二)
第二天.我们再一次来到他办公室,告诉主任需要拿三方协议书。他一听急了,立马严厉的质问我们:
“你们是不是想走?是不是已经找到下家了?”
我心想,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套路?
“不,不是,我们想看看协议书上有没有错误。”
他松了一口气,将协议书地给我们。我们拿过来一看惊讶地发现过了这么久,协议书上用人单位甲方一栏竟然是空白的,没有填写任何的信息。结合昨天的事情这更让我们不禁
倒吸一口气。我想我们的猜测可能是对的。我们赶快把协议书抓在手里不放,男朋友已经把它往手提包里塞了。他见状,气势汹汹地谴责我们:
“好哇,你们早就想好了要走。作为大学生,你们竟然如此不诚实,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人!”
我们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他居高临下地摆起了官架子,想要吓唬我们。他咄咄逼人的木目光和气势汹汹地话语里包含着一种不容侵犯和反驳的气势。我心里一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情势之下,如果不能反击的话,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也等于接下了这顶不诚实的帽子。
“我们是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没有什么经验,怕你扣我们的协议书所以才这样的。我们没有坏心眼,只想找份工作而已。你说我们不诚信,请问你们诚信吗?当初说好的编制呢?到现在也没个准话,这可不符合你们当初的承诺!”我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丝毫不显露自己的胆怯。
他听完我的反击后,不再发飙了。而是换做平静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年轻人,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工作多不好找啊,竞争很大的,有很多人都找不到工作,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啊。你去外面看看,打听打听。”
我心想真是好你个变色龙啊,换人格面具就跟京剧变脸似的。我岂能再上你的当。我们俩不置一词。
“小吴啊,你来跟他们说说这个理儿。”他对着办工桌对面的同事说道。
这位小吴马上领会了领导的意思,仍然把不好找工作、竞争之激烈的道理讲了一通。末了说道:
“你们所在的中学里就有好几位年轻的研究生,好几个都是重点大学的,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你看人家不是就呆了好几年没走,这里真要不好,工作真要好找,他们为什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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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我就不相信我只能待在这里,我不信工作难找。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下定决心要走。”
主任见状,便说:“我要给镇长打电话,请示领导。”
他说要打电话请示领导,当着我们的面他给镇长打了电话,电话那头镇长像是很忙,很爽快地同意了。至此,他和我们再也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他笑着问道:
“打算去哪里找工作啊?”
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对我们笑了,原来一切不过是演戏和面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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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着说道:“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乡村教师之路,从此更坚定了考去城里的决心。再一次踏上了追逐寻梦征程,我不禁默念一声:繁华的都市,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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