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颜色?
幸福就是遇到对的人,相伴一生。
在阿塔贝茨医疗中心烧伤部门,莫顿森机械的工作着。烧伤科是最辛苦的科室之一,而夜班护士更是疲惫不堪的工作。
一次值夜班后,几近虚脱的莫顿森挣扎着回家。
一辆绅宝汽车停在他面前,驾驶座上的是玛琳娜·维拉德。
错误的爱情多大如此,开始无限甜蜜,但矛盾潜藏在不经意之中。
你为之付出了一切,但终究是把你伤到彻底。
“看到我你难道不开心吗?”
“当然。你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
“你和马利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个错误。”
“我想你。”“喔,你想不想我?”
莫顿森顿时感到一股比黑咖啡强劲百倍的力量在体内狂奔起来。玛琳娜就这样出现了,经过了这一切,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想起杜得辛思基满是灰尘的地板,想起许多个不眠的夜晚,他痛捶着睡袋奋力驱赶脑海中关于玛琳娜的记忆,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他的痛苦减轻,得以入睡。
“思念的门已经关上了。”他关上玛琳娜·维拉德的车门,倒头大睡。
布劳渡河上的桥已经建好,建学校的材料放在常嘎吉那里,莫顿森觉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
他给吉恩·霍尔尼打了一个电话,随即收到一张去西雅图的机票。
带着桥的照片,在那间可以眺望整个华盛顿湖和远处喀斯开山脉的豪华公寓里,莫顿森终于见到了电话中听起来很凶的人。
物理学家霍尔尼其实身材瘦小,留着小胡子,黑眼睛透过大号镜片端详着莫顿森。虽然他已经七十岁,但仍有着登山家的硬朗。
“我丈夫立刻喜欢上了葛瑞格。”霍尔尼的遗孀,后来成为“重压协会”理事的珍妮弗·威尔森回忆道,“他很欣赏格瑞格的憨直和傻劲儿,欣赏他能肚子坚持做这些事。……”
“我想这个年轻人完成这项工作的几率是一半一半,但如果他成功了,会有更多人帮助他。”
回到旧金山湾区后,莫顿森打电话问候乔治·麦克考恩。麦克考恩邀请莫顿森参加美国喜马拉雅基金会在九月初举办的活动,埃德蒙·希拉里爵士将应邀致辞。
1995年9月13日,星期三。这是莫顿森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莫顿森穿着父亲留下的棕色羊毛运动外套、卡其色长裤和旧徒步鞋(连袜子都没穿)。
旧金山费尔蒙饭店宴会厅里,到处都是美国喜马拉雅基金会的会员,这不是属于莫顿森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边缘人。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麦克考恩,他正在和霍尔尼说话。
“我正在跟麦克考恩说,他的给你一些经费。”霍尔尼说。
“嗯,如果省着用,我现在的钱应该足够把学校盖好。”莫顿森说。
“不是该学校的钱,”霍尔尼说,“是给你钱。学校盖好之前,你打算靠什么生活?”
“两万美金如何?”麦克考恩问。
莫顿森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给他哪杯酒来,”“我想格瑞格快昏倒了。”霍尔尼咧嘴笑着说。
晚餐时,同桌一位穿戴考究的摄影记者非常惊讶,在这种正是晚餐上居然有人光着脚踝。于是他在饭店的礼品店帮莫顿森买了双袜子。
希拉里,首次成功挑战珠穆朗玛峰的登山者。
“我只不过是个能力普通但很热情的登山者,顶多也只是个愿意努力并且坚持梦想有决心的人。”
“我是个平凡人,是媒体把我塑造成英雄的。不过这些年我学到一件事,只要你自己不相信那些关于你的鬼扯,倒也没什么坏处。”他告诉台下安静的观众。
征服世界屋脊后的四十年间,希拉里并没有靠着名声享清福。他经常回到珠穆朗玛峰地区,和弟弟瑞克斯一起建造了二十七所学校,十二间诊所,还有两个航空基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别人永远记得我,”“攀登珠穆朗玛峰已经让我心满意足了。但我觉得更有价值的事是在哪里建设学校和诊所,那些工作带给我的快乐远远多于在山上留下的足迹。”希拉里爵士说。
莫顿森激动得坐不住了,他想立刻跳上飞机回到科尔飞展开工作。
莫顿森感觉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一位身着黑丝裙装的美丽女子正对着他微笑。她一头红色短发,莫顿森觉得很面熟,却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我知道葛瑞格这个人,”塔拉·毕夏说,“我听说过他想做的事,而且他笑起来很好看,所以我可以算是故意偷偷接近他。”
“葛瑞格发誓说我把头都靠在他肩膀上了,”塔拉说,“我不记得了,不过是有这种可能,因为我深深地被他吸引了。我记得自己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觉得他的手很大很强壮,让人很想握住。”
这才是爱情正确的样子吧,听到你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我,然后想尽办法接近你,靠近你,没错,你的一切正是我想象的样子……
塔拉的父亲贝瑞·毕夏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师。于1963年5月22日,在研究了好友的登山照片后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然而,在下山时,毕夏失去了小指第一指节以及所有的脚趾,这场意外让他对登上珠峰的先驱更加敬佩。
塔拉·毕夏在昏暗的宴会厅里,和莫顿森讲述了父亲去世时整个事情的经过。
父亲车上载着她幼年的画作和日记,准备到旧金山时带给她。途径现场的陌生人把这些四散在高速公路上的珍贵纪念物拾起来,再交给她。她和弟弟布伦特赶到现场,在路旁的矮树上挂起经幡,然后把父亲生前最爱的孟买琴洒在血迹斑斑的沙地上。
“奇妙的是,我跟葛瑞格讲这些事,觉得很轻松自在。”塔拉说,“将心事倾诉给葛瑞格听,是父亲去世后我感觉最自在的时候。”
“遇见塔拉,比和我多年的偶像说话还让我兴奋。”
莫顿森抵达费尔蒙饭店时,还一文不名,孤单寂寞,但当他离开饭店时,不仅有了资金方面的保证,手里还牵着他未来的妻子。
“那时候我们还没怎么接触过,但我心里有个声音说,这辈子我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那是一种非常平静、非常美好的感觉。”塔拉回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塔拉转头看着她身旁的乘客,一个四天前她才认识的男人。
9月19日,莫顿森穿着父亲留给他的衣服,一起走上奥克兰市政厅的阶梯,走进结婚礼堂。
“当法官念到“无论富裕或贫穷”那段话时,葛瑞格和我都忍不住大笑。”“那个时候我已经看过他合租的房间,他每天晚上都得把沙发坐垫搬下来,才能有个软一点儿的地方放睡袋。听到法官念那一段时,我心里正在想两件事:“我正嫁给一个连床都没有的男人”,还有——上帝啊,我爱他。”
甜蜜的爱情使莫顿森三次更改行程。他们的爱情故事已经成为航空公司票务柜台流传的浪漫佳话,票务人员也一再放宽规定,让莫顿森有更多时间认识新婚妻子。
当莫顿森第四次出现时,“你这次真的要走了吗?”女票务员开玩笑地问,“你确定自己做的事正确吗?”
“喔,正确,一点儿没错,”莫顿森说着,转身挥别玻璃窗外也在挥手的妻子。“我从来没这么确定过。”
幸福是什么颜色?不是虚幻的暧昧,不是激情后的痛,不是摸不到的肥皂泡,不是连呼吸都是错。
幸福是遇到对的人,然后,那些别人眼中的千千万万个不够好,都成为让对方心动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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