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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深秋的夜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淅淅沥沥落在水泥地上,异常的声大,搅得人从梦中不情愿的醒来,瞅着天花板,难以入眠。早早的起来,隔窗望外,雨早已停,忽然想起雨后的天马湖,便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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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日的早上,路上鲜有车辆,不时擦身而过的、喷有“凉州环卫”字样的大大小小的车辆反倒成了主流,不时向天怒吼,有的低头作业,很霸气的一路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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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湖飘起的雾,将原本澄澈的天染成了灰,变得格外的单调,没了往日的色彩。高楼的一半隐没其中,望上去隐隐约约,多少有些神秘。也许是昨夜的雨,又或许真的到了深秋,天忽然变的异常寒冷。晨练的人们再也没穿红裙短衫,裹上了御寒的暖衣,像是要配合头顶天空的颜色似的,也一律的蓝黑,沉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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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往日,湖畔晨练的人特别稀疏,跳广场舞的大妈也不知去了哪里,没了踪影。穿着橘红工作服的环卫工人,不时在湖的两边闪现,像是执行警戒任务的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极认真的清扫,不放过任何的犄角旮旯。此刻,除了花草地里音响发出的极为舒缓的轻音乐外,没了往日的喧嚣,走在湖边小路上,都有了异乎寻常寻常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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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由自主的端详起特别干净的路来,陷入一种冥思的状态:特别怀念那秋叶落满一地的小径,踩着黄色、红色的叶子,不时发出“咔嚓咔嚓”声响,一缕阳光透过头顶的枝叶,斜射到地上,透出色眯眯的温暖的模样。这时碰巧一个穿着旗袍的姑娘,撑着油纸伞,从落叶走来,那抹斜射的阳光透过伞,聚焦在迷一般的身上,散发出迷幻青纯的气息,那种只属于青春的气韵,想来都有些激动。想着想着,没来由的讨厌起眼前的洁净,怎么没有落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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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柳枝飘飘的湖边石砖路上,趟过湖面弯曲的木质栈道,钻在密密的花草树木的小径,所有的路上,就像水洗一样,没有想象中的落叶,没有乱抛的杂物,干净的就连烟头也很难见到,你很怀疑这是偶尔的遇见,还是一如日常。
我不相信的意识似乎多一些,五线城市的天马湖边,怎犹如一线西湖边的洁净,简直没道理呀!像是要和自己较劲,从湖东岸最南头走起,很仔细的一路向北捡起遗落的烟头,就连路边的草丛也不放过,到最北头7公里的石砖路上,手里的指缝间也只夹了三个烟头,最后失望的瞅了瞅少的可怜的这三个烟头,仿佛有些怀疑的扔进了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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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拾烟头的一路上,我也仔细的看过摆放在路边的垃圾箱。每一个垃圾箱就像擦拭过的办公桌,泛着亮光,连桶的边缘也特别干净。仿佛这不是用来成垃圾的,倒像是家里的储物柜,整洁的摆在显眼的地方。往常用拖布擦拭垃圾箱的场景,没有出现,一路橘红的环卫女工,一手扛着拖布,一手拿着抹布很仔细的在擦,擦完后还绕一圈查看,放心了才去下一个垃圾箱。我见到了这样一幕:一名环卫女工,在桥下的一处正方形木质坐凳围起的花坛边,拿着一块抹布在清除卫生。起先在花丛里的一会儿用手指掏,一会儿又用抹布擦,忙活完上面,又擦拭一圈的木凳。擦完后看了看,又拿起抹布的一头穿过木凳座位上木条的间隙,两手扽住两头往复拉动,居然擦拭没人注意的坐凳缝隙。我当时心里在想,这人也太愚,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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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处垃圾箱旁,亲见了晨跑的一路人,将嘴对着垃圾箱口,使劲往里吐出也许憋了好长时间的一口痰,可没成想,一半的痰挂在了垃圾桶边沿,他愣了一会,望着特别干净的垃圾桶,不情愿的拿出口袋里的纸,将露在外面的痰擦后扔进了桶里,转身的一刻,犹豫中又拿出一张纸,在原来的地方又擦了起来,直到确认干净了才离开。
这就是凉州环卫,这就是今日的凉州,一个特别干净的历史文化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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