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近笙坐在屋子里,昏黄的灯光在脸上不断跳跃,渐渐恢复平静的他听迟近欢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这么说,都是因为这块令牌?"
迟近欢点了点头。
"可以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块令牌的事情。"
迟近笙愤愤不平。
"只是一块牌子的事情,都要瞒着我吗?"
"我并非有意相瞒,只是这并不是好事。"
"难道迟家还缺这点钱?不去拿这牌子换人头不行吗?"
迟近欢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傻弟弟,像我们这样的武林名门世家,做这种事岂是为了金钱?这既关乎江湖道义,又与家国兴亡有关,叔父这次拿回这块牌子,也实属无奈,段家与迟家是世交,我们又如何拒绝?"
迟近笙拍了一下脑袋。
"可是,大哥,嫂嫂现在还有身孕,若是你这次去了有个不测。。。"
迟近欢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转过头去不看他,迟近笙忙解释道。
"毕竟行刺这种事凶多吉少。。。即使武功像你这么高,也难保万无一失。。。"
"你不必解释。"
迟近欢截过话头说。
"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父亲年龄大了,叔父这次在英雄大会比武也受了些伤。。。"
"他受伤了?!"
迟近笙打断迟近欢的话惊讶的问。
"对,这次在英雄大会比试时受了内伤,虽不严重,但在恢复之前去行刺必定与送死无异。"
迟近笙心里想,这老家伙受了内伤还敢让我打他三拳,最可气的是自己仍不能伤他分毫。
"所以他来找我和父亲商量这块牌子的事,我想他之所以不愿告诉你,也是为了保护你吧。"
迟近笙不屑道。
"也许大哥是这样想的,但那老家伙肯定不这么想。"
迟近欢意味深长的看了迟近笙一眼,眼底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又能怎么办呢?只有我去了,这次去行刺,若是成功了,也是为迟家再添一笔光辉的好事,若是失败了,多半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迟近欢说的很平静,迟近笙的眼圈却红了起来。儿时旧场景里的一幕幕,虽然常被大哥戏弄调笑,但若是他就此不在人间,自己也难免会多一分寂寞。
"若是你死了,嫂嫂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休书已经写好了,我若半年后还不回来,芙茹若是愿意,便可回去娘家,之后任意改嫁,孩子留在迟家,她答应为迟家留个后,若她愿意留在迟家抚养孩子长大更好,那你们要好好待她。"
迟近笙不想大哥竟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内心的冲动让想说的话一次次涌到嘴边,但又被理智压了回去。
迟近欢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的原委我都全部告诉你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替我向父亲和叔父告别,你也不小了,遇到事情不能总像小时候一样那么冲动。"
迟近笙没有说话,迟近欢一个人慢慢向院子外走去。
凉风习习,迟近笙看着大哥的背影,脑袋一热,叫了声。
"等等!"
迟近欢愣了一下,半晌转过来问道。
"还有什么事?"
迟近笙没有抬头看他。
"你是迟家的骄傲,嫂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也等着你照顾,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也是个废物,这样送死的事情,还是我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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