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诞生的记忆 与工匠如何打磨无关
是始于第一个音符奏出,仓库的障碍一层一层剥落开,颠簸着露出货架前的光来
指尖的触感,贴合处分离,波动着颤碎空气,欣喜的目光投落,春日的柳浪在夏日的热风中流过,最美不过纯粹眼眸中的寄托
两个思绪合二为一,畅想是漫于头顶,向幻处交织延伸的天河
——这些都要加上如果的格式
弦是断的
暗哑的,始于记忆的。是疏漏,或者刻意的破坏,是缺少一点点养护,或者干脆因为小小的缺憾而丢进残次的库存
悦耳动听,一生无缘的意向
抽芽生长,就像戳在伤疤上一样
不擅长冲撞,单薄地,在讽喻中闷声不响,跟随不上音符踏出的坐标,节奏木然僵直,而后是坍塌般的挣扎,虽然加速堕落
恶毒骂着,诅咒,一次次颠覆都化为失败账本上的新痕,演奏者无错,听者无辜,弦颤抖着,端口刺出破音来
所有动听的鼓舞向上的话语再也没有一刻成真,是笑话还是隔绝在这把琴的视野外围了呢
片刻的欢愉终不过最后缺口的伏笔,扯开的一刻,音符七零八落甩开,甩成泥巴,甩成嘲讽,甩成恨铁不成钢地感慨,甩成听演奏者唇边的唾沫星子
第一千零一点,带着杀伤,掺杂着一点逻辑和现实,还有辩论的才华,弦孤傲地叫着,颤动着,但毕竟生于琴上,它没有弓。
于是被淹了,挣扎着,却只有记忆浮上来,关于每次走漏节奏的演唱会,汇聚在脑的顶点,纠结成一个刺痛的尖尖
胃酸涨潮,化学反应在霓虹灯下酝酿,大城市里所有人都怀揣着各类琐碎波段,弦听得到一部分,听不到一部分。但都是
节奏感、节奏感、节奏感
呛咳着涌出眼泪,说好的明天那为什么长着脚。刚刚容纳一指宽去展望,就随着距离的贴近把展望都挤成碎骨了。
没有温暖的手扫去阴霾,甚至不能阻挡荒芜的鬼怪扑闪进我的眼睛
耳朵不能闭上,叫嚣着的所有世界缩影被拧成麻绳灌入,勒紧在心尖上
像自顾自的审判,弦被唾沫星子淹了
没有柔韧的躯体,去挣脱莫名其妙挡不住大多数人的条条框框
伤痕甩不脱,最初怀揣的有些被一脚踏过,印象里的帆影线原来是发霉的奶酪烂在木桌。
诅咒,划开口子,滴成血,朝北的屋子里照不进光,花瓣零落在庭院,节奏刺喇喇地颠簸
快醉了,快疯了,快爆炸了,快吐了
但是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临界的……
所有血骨,腐烂掉的神话,诗人的吟诵,向晚的玫瑰花
纠结成苦水,而不是眼泪,弦僵直而暗哑,眼泪是鲜活的亮色,泥沼上开不出鲜花。
与工匠无关的记忆,伊始于希望的记忆
一口吞掉好了,然后融为一体,互相包含着彼此的机体,嘎吱作响挤压,听觉都消化成推移的一部分,到底还是被洪流携带着没有破坏掉合奏
那就这样好了,那就这样好了,佝偻着,吞掉仅和记忆有关的一切
如果明天也是仅存在于临界处就好了。
201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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