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
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羔裘晏兮,三英粲兮。彼其之子,邦之彦兮。
《郑笺》说:“缁衣、羔裘,诸侯之朝服也。”《毛诗序》说:“《羔裘》,刺朝也。”这首诗是关于朝廷的,从朝服开始写,在讽刺朝廷什么呢?
“羔裘如濡(rú),洵直且侯。”
《毛诗传》说:“如濡,润泽也。洵,均。侯,君也。”
《尔雅•释言》说:“洵,均也。”《尔雅•释诂》说:“侯,君也。”依此理解,“羔裘如濡”即为羔裘润泽,说羔裘滑润有光泽。“洵直且侯”即为“均直且君”,“均”与“君”在说什么?
《说文解字》说:“均,平、徧(biàn)也。”
段玉裁注解:“平者,语平舒也。引申为凡平舒之称。徧者,帀(zā)也。平徧者,平而帀也,言无所不平也。”——均就是平的意思。
《经典释文》说《韩诗》注解“侯”为“美也”。“君”有“美”的意思吗?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大意):《左传•昭公元年》里说:“楚公子美矣,君哉。”古字训解“君”的时候大多有“美”的意义。
“洵直且侯”,是说衣服平直且美吗?
《郑笺》说,这两句是在说朝廷里的臣子,都是忠直之人,且把衣服打理得整齐庄重,让人望而生畏。(言古朝廷之臣,皆忠直且君也。君者,言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很显然,郑笺认为是在用衣服喻人之德。
马瑞辰说:“古人服其服,则必其德能称之。”古人穿的衣服,要与人的德性相称。因此《诗•召南•羔羊序》说“德如羔羊”。本诗“羔裘如濡”就说“洵直且侯”,第二章“羔裘豹饰”就说“孔武有力”,因为羊有五善,豹有力量而且勇猛,也是取“德称其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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