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
我自信我不是淘气的孩子,还不会拿着竹竿去捅蜂的小窝。但是,我还是被蜂蛰了,而且是勤劳的会酿蜜的小蜜蜂。现在想起来,记忆里只有那只蜜蜂薄薄的翅膀和尖尖的刺儿。我一定是哭得太大声了,妈妈惊慌失措地跑来。当知道我只是被蜂蛰的时候,她轻轻笑:没什么打紧的。妈妈找肥皂,兑肥皂水,用肥皂水用力洗我臂上红肿的“伤口”。不晓得妈妈在哪里知道的方法,也不晓得是什么科学道理,总之,洗过后,被蛰的地方不疼了,红肿也渐渐消褪……那以后,于蜂总没有好印象,后来才知道,蜜蜂蛰了人后会死掉的,我竟惆怅了好久。原来,蛰我的背后竟然是它的死亡……
蜻蜓
蜻蜓自是多见的,只是那时把蜻蜓唤作蚂螂。一群孩子,在放学的路上,挥舞着花布的衣裳奔跑,天空里,是一只只蓝色的蜻蜓。“蚂螂蚂螂飞”,“蚂螂蚂螂过河”,这些是那时唱过的歌谣,全文早已经不记得了,意义是当时就不晓得。只记得那时的春光很安静,时间也过得慢,一切似乎都停在了一个和暖的黄昏里。在长长的竹竿上挑一个铁丝的圆圈,再粘张蜘蛛网,我们要去捕蜻蜓了。蜻蜓飞得不是很快,可它们却是那样的机灵啊。奔跑在草地上,东一下,西一下,蜻蜓没捕着,我们倒累得满脸的汗水……现在,很少见到成群的蜻蜓了,偶而翻起以前的日记,还会见到几片淡蓝色的蜻蜓翅膀,悄悄地睡在我歪歪的字里,仿佛我的昨日时光……
蟑螂
蟑螂是讨人厌的虫子。这家伙品质很好,可以随遇而安,四处为家,并且繁殖迅速。如果某一天,你动一下放了很久的米面口袋,就会看到大大小小的蟑螂四处奔窜。小时候,家里常患蟑螂,墙角,灶边,甚至是炕席下面,都会有它们的身影。有时睡觉,忽然醒来,发觉腿上有东西在爬,那一定是蟑螂,如若抖落不及,或者还会被咬上一口……妈妈常常苦恼,苦恼之余,不知道用了谁给的恶招:捉几只蟑螂,用纸包上,悄悄塞给我,嘱咐说,去前院你刘伯伯家,把纸包塞到他家炕席下面,蟑螂就“留”在他家了。我当然不情愿做这等恶事,又不敢违抗母命,挪到刘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家那只小猫游戏。临了临了,也终于没有勇气去做妈妈交代的事。那个纸包被我扔到树林去了,家里的蟑螂也就一直没消停。妈妈总是恨恨地,打一次药,再打一次药……
潮虫
潮虫其实很可爱,灰白色,胖胖的,看起来很干净的样子。虽然不是益虫,但应该没有蟑螂那样惹人厌烦吧,所以不曾见妈妈拿了药水对着它们狠狠地喷。虫如其名,潮虫总喜欢呆在阴潮的地方。搬开一块砖,挪动米面的袋子,就会有几只潮虫娉婷地爬出来。妈妈见了,仍会大呼杀之,然后一脚踩过去……我当时虽不晓得“众生平等”的道理,但看着那个干净的虫子顷刻间粉身碎骨,心里仍是不忍。妈妈在我犹豫的刹那,已经消灭了全部。地面上,是一小滩一小滩透明的虫血和已经破碎的浅灰色躯体……想起这些,总会出神好久,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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