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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迅有首歌叫《1874》,歌词里有几句是这样的:
从来未相识 已不在
这个人极其实在 却像个虚构角色
让人想起小夭父亲。
对于小夭,相柳,赤宸都是这样一个与歌词所传达的精神底蕴一样的角色。《1874》是首关于错过的歌,该理解为与爱情相关,描写的,吟唱的,其实是一种跨越时空的精神伴侣之间的渴求,契合,遗憾。但也不知怎的,个人总觉得这歌词,足以串起小夭,相柳,赤宸这三个人暗得不能再暗的缘分的线。
特别是其中两三句歌词,尤为传神:
为何未 及时地出生在 1874
邂逅你 看守你 一起老死
若果不可 相约在和平地方
也与你畅游战地
倒是非常的符合他们,如果三人当初都在,时间线再拉长些,何来后来敌对的立场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舍命坚持。不过,类似这样想要强行求世俗圆满的探究,拼图一样一块块后期人工加工填补上去的求全,终归是违逆了相柳这个角色的某种命定的宿命,也削弱了作者本身立意的高度和强度。
作者塑造了相柳和小夭肉眼可见,浮于表面,只伤及七寸的命运般的爱恨离愁,令人扼腕。与此同时,又在肉眼可见里藏了肉眼不可见,在浮于表面内将海平面抬升更高,七寸后再加了三寸。也就是说,小夭和相柳更深层次的羁绊,隐秘幽微,妙不可言,也,痛不可言。
相柳为义战死,这义自然是为义父,义父之义却是来自赤宸。所有的源头,都在小夭父亲那里,而小夭作为父亲唯一的骨肉,不参与,不评判,只是旁观者,看着一切发生。
父辈的恩怨离小夭很远很远,而近在咫尺的遥远,在她和相柳之间。小夭既不能去作为生父的发言人,鼓动残军们继续牺牲,扩大队伍,不自量力偏要复国。也不能安抚他们,解放他们,放他们自由,甚至,甚至不能让他们知晓自身身份。当然,小夭也不可以开口,让表哥玱玹不与军队为敌,玱玹不肯,也不能。残军部队还是不肯,也不能。
相柳呢,他没有以任何一种说辞,任何一种立场,去拉拢小夭,逼迫她以亡国王姬身份起事,也不因小夭而选择放弃报恩。他的边界极其明确,他的防御,无人可破。的确,小夭可以进入他的心,长驱直入,哪怕是毒,是蛊,都行,都可以。但是小夭这个人,不能令他停止脚步,从部队那边回头,转身离开。只有小夭的身份,才可以。
小夭想要飞蛾扑火的事,不管念头出现了一千次一万次,都被她自己摁灭。却终究是被相柳替她去做了。玱玹知道手握大权才可保自己平安,保世人平安,难道小夭会不知道吗?玱玹有谋略有手腕,小夭的手段又岂会弱?在西炎王国宫中几乎算不上仁义,兄弟相残逼得玱玹母亲自杀,小夭母亲出征的戏份中,小夭怎会不明白玱玹一族,其实心思叵测,杀伐很重?小夭身体里流着生父一半的血,自身历经沧桑,岂是池中物?
但关于她的身份可以做的事,她什么也没做,相柳也什么都没有做,然后做了所有。
相柳选择用将士的战场终结一切。
小夭选择用爱情的战场终结一切。
他们没来得及在起点相遇,在起点相爱,只好选择在终点画上关于一场宿命,天下苍生,两人爱情的句点。
赤宸余辉也好,罪孽也罢,赤宸源头活水也好,缘分起始与终结也罢,都回归他处,最终全部凝刻在小夭的安乐无忧里。相柳还清了,自由了,解脱了,也就为所爱爱尽所有了。
然而到死,他都不悔能有这痛着爱了的缘分。
相柳用一人之死,让两人成佛。
只有相柳死,辰荣残军死,这世上和赤宸有关的一切都没有了,才是小夭能真正活下去的保证。与玱玹是否称帝,是否爱小夭,没有太大关系。又有谁分得清,相柳到底是在带着一群人赴死报恩,还是带着一群人赴死保小夭。
相柳做的这一切,看似与小夭无关,与赤宸也无关。却又不得不承认,既与小夭始终相关,也与给了小夭生命的赤宸有关。那么,说到底,其实还是小夭,一直是小夭,自始至终都是小夭,相柳的所有,就是小夭。
这是多么深多么沉多么痛多么爱的,只能爱的命运。就是爱情啊,却包裹了那么多的人事战争在里面缠杂不清,仿佛你是你,我是我,命运是命运,没有融合,没有血肉生根,不能兼顾,其实抽丝剥茧,就是爱了一场。
这就是作者伤及七寸后,再深入的三寸。
命运的齿轮转动,最后,转成一了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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