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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许三观卖血记》
余华说,“这本书其实是一首很长的民歌,它的节奏是回忆的速度,旋律温和地跳跃着,休止符被韵脚隐藏了起来。”
他以旁观者的角色用“清淡”的语言缓缓叙述了解放后四五十年代的许三观一生的卖血历程。重复的情节,却有着不一样的体验,一次比一次深刻的感受。
当许三观第一次去卖血时,是因为好奇,但却因为这一次的好奇,促就了他人生中的多次命运转折。
当不是亲生儿子的一乐把别人打伤时,为了给人家赔钱,选择了去卖血;当二儿子二乐的知青队长来家里时,在家里只有两元的情况下,选择了去卖血;当一乐感染肝炎后,必须送去上海,为了筹集医疗费用,选择了一路卖血到上海。
许三观是这大千世界中一个平凡的个体。在得知妻子曾经与别人发生过关系,甚至养了九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时候。他愤懑,不甘,时常念叨:你不是我亲生的,去找你的亲爹何小勇吧。但当儿子发生危险时,仍然义不容辞的作出了牺牲。
他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结合体”,有着平凡人的“小算计”、“小利益”,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不愿意让一乐救他的亲爹,在对方妻子的苦苦哀求下,同意并帮助了何一家,因而从此真正接受了一乐。
在故事的结尾,许三观年近七十,家里三个儿子都有了归处,一切皆是欣欣向荣。他走出家门,路过妻子的油条店,路过儿子的百货商店,路过二儿子的厂房,路过了当年卖血之后必须去的胜利饭店,怀念起了炒猪肝、二两黄酒温一温的滋味,有了种想要去卖血的冲动。他这一生为很多人卖过血,但唯独这一次,他是为了自己。
没成想,去了医院,“血头”(收血的护士长)不要——嫌许人老了,体内的死血比活血多,嘲讽只有刷漆工才会要他的血(猪血)。
许三观走出医院,愤怒却也无能为力。想着自己被嫌弃,自己的血没有用了,以后家里出了事他该怎么办啊……想着想着,不禁落了泪。
作者写到“他的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地流,就像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就像裂缝爬上炔要破碎的碗,就像蓬勃生长出去的树枝,就像渠水流进了田地,就像街道布满了城镇,泪水在他脸上织成了一张网。”
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承认自己不再是还做少年郎时,意义风发的要娶妻子的人了,承认自己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大跃进时,家里穷的叮当响还苦中作乐给家里人“用嘴做饭”的许三观了……
在余华的笔下,讲述了平凡人对于命运的“逆来顺受”,对生活里的多灾多难无能为力但却又拼死挣扎的生存状态。正如芸芸众生中的我们,明知前途坎坷,却亦“险中求胜”。
我们人人皆是许三观,为生活奔波,向命运抗衡。或许我们还小,但父母,却已为我们放了多少“血”?
如果可以,我不愿意。我希望我的父母会像国外一样,尽到他们应尽的义务即可。我想让他们“狠心”一点,我想让他们快乐一点,我想让他们只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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