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第一炉香》,我个人感觉这应该算是一个爱情故事,虽然大家对张爱玲作品的理解倾向于更加深刻,但《第一炉香》是她发表得相对较早的作品,相对于《金锁记》和《红白玫瑰》来说思想性要弱一些。
今天看完电影后我就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葛薇龙留在香港当然不全是为了乔琪乔,她自己的虚荣心在作怪,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中产破落户)突然到了一个上层社会的环境,锦衣玉食,灯红酒绿,自然是不想回到从前的,一个是精彩纷呈,一个是刻板无聊,普通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
但假设她仅仅是爱慕虚荣,想过上好日子,但为什么非要拉上乔琪乔呢?尽可以跟着她姑妈做婊子,赚男人的钱,为啥又要把自己赚的钱拱手相送给另一个男人呢?答案是,因为她爱他,哪怕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所以只能靠钱留住他。
这确实是一种很卑微的爱,放在她姑妈身上只是花两个钱寻乐子,因为她姑妈本来也就是声色场的人,电影里把她描摹成一个还能想得起过去的富于感情的人,但其实一个女人在声色场呆久了,每天就是逢场作戏,心早就麻木了,小说里的姑妈也就是个可笑的老太太,每天除了钓男人,就是吃喝玩乐,这样的女人会想起过去的身世吗?即便想起也会认为自己嫁对了老头,如今混迹于上流社会,名利双收,风光无限。这样的人何尝会认为自己可悲呢?
但葛薇龙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她也爱慕虚荣,但她对乔琪乔确实动了真情——这个故事就是那么俗套,她给他钱不是为了找乐子,而是赢得他的心——虽然这颗心其实永远赢取不了,乔琪乔根本没有爱的能力——或者至少证明自己对他来说是有价值的,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在我看来《第一炉香》其实就是那么一个肤浅的故事,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女孩因为爱上了一个男孩不惜自甘堕落。但这样的一厢情愿维持不了多久,毕竟一个无法保护自己、只知道索取的软饭男长得哪怕再帅也是可鄙的,爱一个人始终得不到回报终究会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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