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和尚失忆后因为白巧得到了一个名字——修缘,得到名字的修缘开心极了,在小木屋中开始摇头晃脑的拽了起来。
白巧见他这样,忍俊不禁,笑罢后好奇的问他:“修缘,你说你来自外面,怎么会对外界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修缘听后纳闷说道:“我也不知,我醒来时躺在一颗五人怀抱的松果树前,只觉得脑袋疼的很,一丝记忆都没有,又忽然觉得肚子饥饿非常,所以才起身寻路想找点吃的,之后昏迷在了路上,然后就遇见了你。”
“五人怀抱粗的松果树?!”白巧很是惊讶,“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哩!”
“怎么可能?既然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凭你一个弱女子应该走不多远路,我昏迷的地方离那松果树不远,只需要穿过一个悬崖就到了,你在这生活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过吗?”
少女摇头,有点害怕的说道:“你别吓我,悬崖我是知道的,我小的时候父亲带我摘草药的时候去过,可那是个断崖,根本没有路可以进来。”
现在轮到修缘困惑了,他一把拉起白巧的手,白巧的手小小的,滑滑的,修缘粗糙的大手握起来很是舒服,“走,我和你再去看看,我也很好奇是怎么回事。”
白巧脸红的点了点头。
修缘看着面色潮红的少女,不知为何能清晰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和身上都脏兮兮的,并且时不时还会传来一缕缕汗臭味,修缘窘迫不舍的松开了白巧的手,白巧细嫩洁白的玉手上果然清晰的印有五根脏兮兮的泥泞手指印。
修缘尴尬的摸了摸头:“我先去洗个澡哈,等会儿再去。”
白巧笑着点了点头,把他领到了侧房,侧房里面有一个大水缸,大水缸上面横着一根竹子,另一头搭在小木屋旁边竹林中的小溪里,白巧平日里吃饭洗漱都从里面打水。
修缘“刷”地一声从那脏兮兮的破袍子中窜了出来,一下子脱了个精光,白巧忙脸红的捂住了眼睛,退了出去。
修缘洗刷完毕,竟然累的都没有了力气,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身上怎么这么脏?这都搓下来多少泥球了?”
此时外面传来白巧的声音:“修缘,你换下来的那件袍子先别穿了,这是我父亲以前穿过的衣服,我放在门口啦,你等下出来拿换上。”
“哦,好的,谢谢白巧姑娘。”
修缘将白巧拿来的衣服穿戴完毕,整理了下衣襟走了出来,白巧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多时。
见到穿戴一新的修缘,白巧眼神一亮,真诚的夸赞道:“真好看。”
“那你怎么沮丧着脸?”修缘接着她的话语。
“有吗?”
“嗯……”
“被你看出来啦……其实你穿这件衣服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和我母亲已经去世这么长时间了,但我真的很想他们。”
白巧眼中闪着微微的泪光,修缘于心不忍,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
二人在小木屋中相拥了好些时间,时间似乎也变得慢了。
白巧从修缘的怀抱中探出头来,和他眼神对视着说道:“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你说的孤独的意思了。”
“说说看?”修缘微笑道。
“嗯……让我想一想……”
“怎么说呢……?”
“就是……”
“就是……在遇见你之前,我每天都是白天一个人在外面打理菜园,傍晚就一个人坐在窗边看日落,夜间就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星星,我好像一直都主动忽略了父亲母亲前些年就老去了的事实,少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以前无论我在做什么,他们二人都会在我身后默默的注视着我一样,那种感觉很奇妙,很温暖,但我现在才发现那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白巧有些伤心,在她的父母去世以后,她给自己安排的生活作息是,在合适的时间做该做的事,把一天塞的满满的,虽然有时会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但是前面等待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啊……昨天刚种下的萝卜还没有浇水;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的及洗;用来蓄水的竹管也破了一节,还没来的及修补;昨天夜里的星星还有好多没数完呢……总之,自己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就是没有时间能够静下来思考一会儿——自己父母真正去世的事实。
白巧一下子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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