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时,一开始特喜欢打篮球,那是梦愿得偿的一种满足感,幸福而又得意。不是多爱,而是仰望太久,弥补心愿,久了也就淡了。这像极了初恋,以为拥有她就有了全世界,却等不到下个花季,零落消散。
在所有的憧憬里,儿时的梦想最深刻。上小学时,操场上有两棵杨树一个破板子钉起来的蓝球架。刚立起来时,老师严令不能攀爬。因为没有蓝球,除了好奇根本不知道怎么玩儿。有一天,一个同学从家带来个篮球,才知道那东西是需要扔进去的。一阵欢乐的结果,换来的却是悲剧,球没投进去,蓝球架倒了,所有欢乐换成了教室外罚站。从此那两棵杨树架成了禁区,直到新兵连看见铁篮球架,才知道杨树架是赝品。而儿时曾经想着把杨树架弄结实,这样就能玩了,是多么的穷有梦想。
部队兵员构成中大部分是来自农村的孩子,那曾是整个七八十年代,农村孩子走向城市的一条康庄大路。当然,现在也是,只是没了热度。在军营,部分农村孩子蜕变了沾满泥土的皮囊,走向了城市。而城市,曾对农村孩子充满了巨大地吸引力,怎么形容都不过分。
当时代的发展让城市成为了农村孩子的一个必选项,城市化对于农村人也终于有了鸡肋的意思,但时代潮流下,没有人能够免俗,高楼平地起,人们进城忙。梦想从没有这么通俗,却寡淡的索然无味。
世事向不从人愿,在蹒跚的路上,时代的风裹挟着朽枝败叶,还有梦想,在迷失和清醒间,一路趔趄着向前。
走在水泥丛林的城市,回首来路。那个踩在黄土中的赤脚泥孩子,在冻得脸蛋发红,袄袖被鼻涕蹭的发亮的童年时光,热切的想把球,扔进杨树支撑的篮球框里。
当你拥有,才知梦的畸落;当你走进,才知谜底的深刻。那高大的杨木蓝球架,早已朽断在风雨中,却立在心里,成为飞向天空的力量,或许一程坎坷,痴心不改,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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