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36个小时没有睡觉了,阮乐已经没有什么理性思维意识了,他嘴里叼着烟,半闭着一只眼以免被叼着的烟熏了眼睛;手里拿着手机,两个大拇指只是随着惯性不停地按动,至于为什么动、究竟是谁在操控他的两个手指,他已经无从得知了,甚至看着两根不停移动的手指开始觉得有趣,“呵呵呵”地傻笑起来,这一笑嘴里的烟掉到了手上,烫了手的他才从这种怪意识中醒过来,他下意识地扔掉手机,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而扔掉手机的他又意识到先前一个半小时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把窗户打开,把头伸出去吹吹凉风清醒清醒吧!”同事梁维见他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说罢,递给阮乐一罐红牛,“再坚持坚持,曙光就在前方!”
“回光返照也就在前方!”甩了甩被烫出水泡的手,阮乐启开红牛一饮而尽,捡起手机再次坐到椅子上开始奋战。
阮乐是一名游戏测试员。这是在大学毕业后找到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在社会上晃荡了将近半年,也睡了半年的网吧包房,这半年靠四处跑场找兼职挣下的零散钱度日,没有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大学毕业了也就成人了,再跟家里老子要钱怎么也说不过去。阮乐这样想。
一家游戏公司在酒店包场做年会,阮乐被酒店雇佣为这家开年会的公司做临时服务生。碰巧遇到了一大学时期的校友在这家游戏公司工作;公司正缺少游戏测试员,因为是个苦差事、工资又少,文化水平太低的人做不了,高的人又不愿意做,所以很难招到人,不过这正合阮乐当时的状态,入冬了,再继续打零工睡网吧不合适了,而游戏公司由于频繁加班,公司还有供员工随时休息的房间,房间里有上下铺床位,省了阮乐找房子、交房租的麻烦了;还有一点让阮乐听到游戏公司后眼前一亮:
记得毕业联谊会上,学校提到过她的工作地点,貌似就跟游戏相关。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渺茫的希望,但哪怕只跟她有一点点的瓜葛,他也愿意。
“你在哪里上班?”
“在XX游戏公司。”
“是吗,我听说学校里的阮乐也在游戏公司上班呢!”
这样,他的名字就会在她面前被提起来。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时不时地会挤进阮乐的脑海,并让他痛恨自己不已;
简直像一个小女生!
随后,他会极其鄙视地给自己这样一句,来迫使自己想起她摔门离去的那个连头都不回的背影。
早就已经结束了,什么结束,根本就没有开始过!尽想那些不着边际的。这份工作吸引我的是:省房租!
那个校友把阮乐介绍进公司后就消失不见,不愿再与阮乐有任何联系,后来听公司程序员说,当时公司允诺谁能找到游戏测试员有红包奖励,这一理由马上解释了阮乐的疑惑。
无所谓,正愁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呢,他自行消失也好。阮乐给自己打圆场;可即便这样,多一个联络人也是好的吧。怎么就将自己躲起来了呢?或许,我应该主动去找找他,表示一下感谢,一起喝顿酒什么。偶尔也会陷入这样的矛盾中。
后来决定放弃缘于一次午休时听到的对话。公司不带饭的员工会去公司附近的一个美食城用餐,就是那种四周有各种卖不同食品的摊位,中间全是椅子的供食客们入座吃饭的地方。
阮乐端了热乎乎的牛肉拉面刚刚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这样的对话:
……
“记得听他醉酒后提到过这个名字。”
“既然这么受伤为什么还要把他介绍到公司里来呢?”
“当时不是有奖励红包么。你记得吧,老大一着急,说出了能找到游戏测试员的有1000块红包。听说,他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酒店里做临时服务员端盘子呢。”
听到这,阮乐终于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了,于是他决定隐藏自己听听他们三个究竟要八卦一些什么,如果有损于他和找他来公司的这个不知名的“朋友”,他就赫然一声跳到三人面前喝斥他们!
“难道就是为了这1000块?”
“也不是啦,他们外宣部很肥的!”
“那图什么?”
“想感受一下把他卖掉的感觉吧,还是便宜处理的那种卖。”
正在吸面条的阮乐突然停住了,他咬断面条,放下了筷子,觉得自尊遭受了践踏,先前想要正义地跳出来呵斥的想法消失了;他默默地坐在原位上,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任凭身后的几个人议论不停:
“究竟什么深仇大恨啊?”
“他把他女朋友给睡了,然后又把她甩掉了。”
“天哪,原来他是这样的人!”
“也不能说是女朋友,就是他很中意那个女孩子,从上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在追她,努力地去呵护她。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阮乐忽然出现把那个女孩子撬走了。”
有这回事?阮乐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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