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看抖音直播,因为搜索了民谣关键字,所以推送的直播大多是民谣类,比如一个年过50岁的男歌手,他的身后是一堵白灰脱落的墙壁,他的眼睛已经花了,所以直播用的手机距离头很近,他黝黑的皮肤上满是褶皱,像是刚才田间回来的农夫,但这一切却埋藏不住他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能攒下一些钱,他虽然无儿无女,却希望自己在60多岁的时候能有一栋自己的房子,他现在好像是寄人篱下住岳母家中。
他的声音明显没有被训练过,因为常年唱歌,声音已经变得很嘶哑,许多歌词是吼出来的,他的吉是他贫困时朋友给他的,值几千块,音色还不错,吉他也是自学的,每天他就这样天然去雕饰的自弹自唱。
他说他之前在夜总会唱歌,他的唱法很用力,我想直播间中近万的观众,都是被他用力的歌唱吸引了,我曾经见过这类人,他们干活不顾惜力气,凡事都会全力以赴,他的这种唱法,一听就很豪迈,而不是使用了某种省力的技巧,这种真实的唱法发出的任何声音都让人心情舒畅。
他会唱几十首民谣,却没有一首与原唱一模一样,那些原唱只是提供给他一种基本的旋律,他唱着姑娘、家乡的歌曲,一曲又一曲,一遍又一遍。他个性鲜明,不是所有点歌都会去唱,因为他觉得那些歌曲和他的风格不符,索性练也不练。
我偶尔就会去他直播间听他唱歌,他不会故意说很多话,以拖延时间,他很清楚自己带给别人的价值,就是那一首首的歌谣,我也一首一首听着。
我想,在黄河近侧,从古到今有多少像他一样的民间艺人,曾在那市井街头,一遍遍唱着他们的歌谣,原来的曲调已经失真了,只剩下他们那一腔胸中意气,在歌声中与一位位人生过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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