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像白鸽一样飞来窜去,噼噼砰砰,秋玲轻跃挥舞着球拍,吊球、扣球、斜线、反手…汗水里透出满满的自信。
大约一两小时后,球友纷纷离去,秋玲抹干额角的汗水,收拾好道具,告别球友,半开车窗,享受着夏夜一路的灯火交织。
风拂过黏润的肌肤,冰凉丝丝缕缕,秋玲轻按窗键,想把车窗升高一些,这时路旁一道及白的光,蔓延了她的视角。
秋玲不由地点上刹车,放慢了速度,沿着那道强光转头探究过去,原来是梅医生的诊所,亮如白昼,难怪这样诱惑而熟悉。
今天又遇上什么急诊病人,忙到这会儿还没关门,秋玲想停车进去看看,无奈这繁华地段,处处撒下天罗地网的电子眼,她匆匆一瞥,便加上油门离开了。
到家洗好,捧起书本,书中好像有无数只跳蚤,让她浮躁的难以安静;打开电影,似乎找不到一部如意的影片。
这段时间,着实休息够了,书看了不少,该运动也运动了,运动是生命的本质,生活是靠自己给的,身体重要,生活一样很重要。
第二天,秋玲早早起身,淡妆清扬,卷发垂肩,裹上粉金色的连衣裙,轻柔如水一般,飘进梅医生诊所。
“怎么?决定找个好人嫁了?还是来我这里帮忙?或是继续做你的家庭教师?”
“梅姐,你觉得我还会再嫁人吗?”
“哈哈哈…丫头,瞧你看破红尘似的,一场爱情不足以让人长大。”
“就算我没有长大,但我已经老了。”
“丫头,爱情那东西不分年龄,那种根系藤蔓,割掉不但有自愈的功效,而且还有重生的能力。”
梅医生见秋玲痊愈的神采奕奕,才敢和她提及爱情这些字眼,没想到,秋玲被梅医生这块老姜灌输的红了脸。
“好啦好啦,别取笑我啦,梅姐,我现在是彻头彻尾以一个徒弟的姿势,来向你学习的。”
“高薪家庭教师不做,来我这当学徒?我处除了管饭饱,恕不奉出薪水哦。”
“家庭教师,那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想去沾边的事。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钱,只想多多学习,然后多考几个证。”
“丫头,有脑子,姐没看错你,先留在这里实习,明儿给你买书。”
秋玲虽有些不幸,但又是这样的幸运,也许幸运和不幸,本就是两兄弟吧!
待梅医生转过身,秋玲麻溜端起药盘子,跟着她屁股后面,进了捉迷藏似的小隔层空间。
这些用厚厚布帘隔开的小床铺,恰好容纳一个人躺着,这里大约都是些体力及虚,无法坐立,只能躺着输液的病人。
秋玲没想到,短浅简单的小诊所,居然柳暗花明,处处藏玄关。
她杏眼有神,大有横扫全场的趋势,她把隔间的结构,病人的样子,还有梅医生对待病人的望闻问切,像读书那会儿,通通写进了脑子里。
一间又一间的查询,直到梅医生带着她进入第三间,也就是最后一处隔帘间;
“怎么样?凡先生,今天好些了吗?”
随着梅医生的余音落下,病人强撑着坐起来,四目碰撞,黑瞳被刺激的瞬间扩大,故人依稀映少年,只是两颊染沧桑。
秋玲的血液和肌肉突然缺失,而对方呆鄂的唇,欲张似合。俩俩相望,木偶一般,一动不动,这心里头,上上下下悸晃得很。
缘分就是这样,有远在千里还相遇的,有近在咫尺,也只是擦肩而过的,但秋玲和凡平终究还是相遇了。
这边梅医生还在继续介绍,“这是昨天夜里来过的病人,回去后,今天持续咽干、咳嗽、流涕、再次发烧,我们现在给他用上抗病毒的…”
说着说着,空气中静得只剩下尴尬,梅医生不对劲的沿着病号目光,画平行线一样,落实到秋玲身上。
“秋玲,原来你们认识呀?既然这样,你陪病人先聊一会儿,我去安排人过来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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