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春天的夜里,当翻到先生对王国维《蝶恋花》的讲解时,我看到贯穿古今的是一种悲喜交织的必然命运。写“悦怿未交接,晤言用感伤”的阮籍也好,写“几度天风吹棹转,望中楼阁阴晴变”的王国维也好,写“清影渺难即,飞絮满天涯”的张惠言也好,抑或是先生也好,之所以必须倚仗古典文学所营造的那个理想世界,是因为只有决定相信理想世界的存在,人生才能从蜉蝣式的无谓的漂流变成值得的追寻,时间之丝也因为找到了罥绕的线轴而不飘散于虚空。
做出这个决定的,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人世的深情。在“怎样的人生是值得的”这个问题上,科学家无法提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告诉我们如何做才确实是对的,但内心赤诚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道路,知道如何度过一生才是“甘愿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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