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那些城市的繁华,也看见那些城市的疮痍和时刻喷薄的欲望。
我看见了围种着向日葵的天台,绿意盎然的地下通道,孩童天真的脸在玻璃上的反射,像龙猫一样环抱着孩子的父亲,父女俩同样圆圆的眼睛,可我看到更多的还是那些为生存奔波的人。
那些人,有的踩在江边高陡的斜坡上向围栏里的游客兜售拼图,有的手臂上挽着许多串闪光圈在人群里叫卖,有的眼见宣传图册被旅客撕成碎片,有的工地里背着破烂麻布袋,有的在大街上硬是要让我停留听他的发廊状况……
洪崖洞的外在景观非常美,真正是千与千寻里的场景,可是里面密密匝匝的都是亟待填补的欲望,许许多多的嘴巴,许许多多的屁股,许许多多招揽的手。磁器口古镇的躯壳里涌动的血肉,重庆记忆博物馆附近的藤椅藤桌边守着的一脸疲惫的服务员,解放碑周遭林立的高楼和奔走的人群,春熙街上围观老外贩卖冰淇淋的一堆手机摄像头,重庆磁场里精致瓷器下亮眼的价格标签,我以为是展览,原来也是售卖。
直到在马鞍山最顶上,我才稍微得以喘息。可是一旦想到这些植物不过也是在人类的规划下成长的,瞬间如鲠在喉。
我离不开城市,我依赖着这城市给予我的所有生存条件,可是我又厌恶着这城市的本质,厌恶着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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