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即《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般若就是大智慧,“波罗蜜”,一就是到彼岸,金刚,在金属之中最坚固,能破一切法,破一切烦恼,因此,金刚经是能成就佛道的般若大智慧,脱离苦海而登彼岸成就的经典。
(一)经文
开篇须菩提问,云何安住其心?
佛祖答曰:无所住而生其心。
何为无所住?六祖大师说过“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生净信,干净空灵无妄念。公子说过一个比喻印象——把你的心比作一扇窗户,世间纷扰就像飘过窗户的各种云朵,飘过去就过去了,窗户不会留住任何一朵云。观照本心,此“观”,以梦醒之人的视角看世界,一切变得更客观,更无扰,这即是性空。
那么佛祖是如何无所住呢?
《金刚经》作为一本破相之学,佛祖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不能有执着,破一切相,甚至包括法相。因此佛祖说“不可取法”,修行过程中,例如读佛经这件事,就像过了河的船桨,到了彼岸则需丢弃。包括拜佛,所有崇敬佛的行为,只要执着,即是着相。世人将此简称为“空”。
对空的理解随着人口相传,发生了歪曲的理解。佛祖似乎早有预料,因此在《无断无灭分》这品中,提醒我们对空的理解不是一无所有,强调“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于法不说断灭相”,意思是对一切存在的事物现象,不能消极地认为全部为虚无的,这是断灭空,不是空见,是不符合佛法的。佛法主张远离有与无,常见与断见,取其中。
于晓非老师用“解构”一词理解“空”。他认为“解构的是本来没有,凡夫误以为有的东西”,这即是他对空的概述。因此南怀瑾老师在《金刚经说什么》中也说,“空是方便的说法,是个形容词”。
你看,佛法从来是不带情绪的。读出情绪的人,都未真正理解了佛法。
如何才能算是修的正果,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呢?
当修行到“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世界在你眼里无任何相,你就成佛了。那何为如来呢?“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二)漫谈
如果我们抛开信仰来谈,金刚经像不像一本亚洲神话?
佛祖的说话方式:是XXX,非XXX,是名XXX。“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既非世界,是名世界”,“如来说一合相,即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所以你要理解何为空见。
重构一种世界观:“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六祖慧能注“有为法”,意谓凡因缘和合所生的事物,皆是有为法,因此慧能说“梦者是妄身,幻者是妄念,泡者是烦恼,影者是业障”,“真实离名相,悟者无诸业”。佛祖世界与凡人世界的大前提是真与假的对立,凡人因为在梦中而不能理解佛祖存在的高维世界,只有从梦中醒来的悟道之人,才能免除六道轮回,重现每个人本有的佛相。但怎么论证佛祖所说为真呢?唯有当你信了,佛缘自现。这就是回归了信仰层,信则有,不信则无,无法理性论证。有意思的是,追求真理的人永远存疑,这派理性之人永远无法成佛见空,从梦中醒来,也就无法论证真假。佛教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已完美地自圆其说。
重构一种价值观:在佛祖所揭示的“真实”世界中,凡人这套社会系统所推崇的一切世俗价值都是失去了意义。因此无成无败,无悲无喜,无善无恶。道家如此说,是因为万事万物的道本是无常变化,而佛家是因为有相不实,应不执著,应如如不动。这应该是很多人觉得佛学悲观的真正原因吧?它引发的思考是,这样的观念与思想,与凡人追寻的生命意义如此不同,它否定人之所以为人的存在基点,拔去了人生的抓手,是否是值得我们去信仰的东西?我们可以在退无可退的时候,隐居山林,用佛家以无相之理求得解脱。但还在拼搏的学子,精益求精的匠人,将人生的酸甜苦辣视作体验的人,又该如何接受这样的观念?在古代,对于不幸的底层人民而言,信仰佛学,可以看淡人生之苦的同时,还鼓励人们保持善念,用无悲无喜为自己遭遇找一个寄托。如果从社会稳定的角度来说,符合执政者的期望,但从人性的角度而言,对于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疯狂一次,执着一回,不枉此生去活,遇上佛家的信仰,这是否是件好事呢?
(三)现实
话说回来,抛开世界观的冲突,如果说把金刚经回归现实生活,对于普通的凡人而言,怎么解读,怎么内化,怎么实践,最终还是落实到自己的生活。如苏东坡持“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的平常心,六祖慧能的悟本心明自性,“了然自见清净佛心”,郝明义作为一个商人,在《一只牧羊的金刚经笔记》中所说的“不断提高生命的层次,益于自己,益于他人”。
金刚经所说道理,人各有见。
于我四字:无所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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