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见的花瓣泪
耳听的细雨声
连同笔轻落于纸的沙沙声
一起收进文字里
在清冷的夜
记录一篇写不完的心绪
_泓雨2021.4.1
临近清明节，天，又变阴了，甚至下起了小雨。连续几日，老天像人一样有了不良情绪，阴沉着脸。雨不大，纷纷扬扬，如纱似雾，忽急忽徐，坚硬的水泥地面被浸湿了。低洼处还积有一坑一坑的清水。走在上面一步一滑。
园中的小树，在细雨蒙蒙中显得特别清冷凄美，树叶尖儿，花瓣尖儿上，挂美一颗颗硕大的晶莹泪珠儿。
人的柔弱之心也被这雨搅拌得湿漉漉，沉甸甸的，心稍微抽动一下，一股水会直往上冒，就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又是一年风飞花，多少游魂归自家！”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我人还在成都。母亲已于半月前同兄弟回到了老屋。
原计划今年清明节，回老家为父亲垒坟的。
昨夜母亲来电话了。说他找人看了“日子”，清明节那天不能动土。昨天己请邻人帮忙垒好了。“清明节是法定大假，回乡祭祖的人很多。路上又拥堵不堪，你又要带着孩子。来回时间大半都消耗在了路上，在家也歇不了多大一会儿，时间短回一趟很累人。你还是不回来吧……”母亲在电话那端唠唠叨叨。
已七十五岁高龄的娘，还总是处处为我们小辈打算。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刚想说，做清明是上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习俗，我们小辈是应该是要回去的。话还没说出口。母亲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情绪低落。伫立窗前。望着不远处，路灯灯光下飘飞的濛濛细雨，久久不想移动脚步。默默地思念生我养我的亲人。
掐算一下日子，父亲己离开五年了。这五年我心里一直不承认父亲离去这个事实。更不敢去回想他生前的点点滴滴，一触碰心就撕心裂肺地疼。
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他很喜欢读书。常听他嘴里说“平生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耕读传家久，诗书继世长。”这样的话语
他性格很乐观，总是相信，“方法总比问题多。”他非常信任他的孩子们。他常对人自豪地说：我们家无论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很有上进心的，有自己的事做准则，都算得是生活的强者。
他对我们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样去做。。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一生很普通，极平凡。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生活朴实而简单，人勤劳，心境恬淡。
他一生也很伟大，一个与土地打一辈子交道的老农民，很喜欢读历史，常关心时事。盼望着国家越来越繁荣富强。他常说：“读书使人博识，读史使人明智”。
父亲不仅是给我们生命的人。他更是我人生的领路人。兄弟去部队当兵后，他叮嘱我：“国事大于家事。有国才有家。不要随便把家里的难事告诉你兄弟。”
雨下了一整夜，雨拍窗的声音，让我彻夜难眠。
晨起，孙子说，“奶奶，清明节我们幼儿园放三天。”“三天！”我心里念叨，心里计划着。
随手推开客厅的窗，看濛濛细雨织就的网，我的心又一下就被笼罩进去。遥望灰色的天空。心里想，不知道老爸坟上的那棵小树被除去没有？
以前，每次跪在爸坟前，抬头看面前的石碑上石刻被风吹雨洗，剩下的那深深浅浅班痕，都会凝视坟尾的那棵小树，希望它长成一把伞。庇护坟上的水土，也庇护着我们子孙后辈。
这棵小树其实是从山上老树枯根的粗藤上蔓延出的，老树根并不长，折断的部位已近似木炭，在它的侧面又伸出几根拇指般粗细的分枝，向四周伸开，枝上又生枝，枝枝交错。
雨还在下，花瓣里积着泪滴，潮湿的路面，吸引不了长了翅膀的念，心已随细雨飞到老爸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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