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屈原老先生投江自杀后,中国的诗人们用生命写就诗歌绝唱的事情,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最近诗人卧夫在怀柔的山中,排除他杀去了。到底有多少诗人,在诗歌的绝响中,用生命解构了诗意人生?这已经无从考证,就算不能统计确切,但有名有姓的诗人也有两位数了吧。
诗人中,自杀后影响最深的当属屈原老先生。天地唯我独醒的孤独,公义天下的负累,让诗人厌倦了生命,投江以殉。按照诗意的语言,投江更能表现出诗人的决绝,可笔者宁愿屈原老先生是沉江而死的,这样更符合诗人敏感的内在感受。为苍生代言,以身体为警,可见诗人们心灵的纯净,大爱的无邪。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89年的春天,海子在山海关卧轨。在生命的存在和消失之间,海子成为了一个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符号,而那些美丽的句子,却成为人们精神生活得一部分,就像春风,时时抚慰人性最柔软的部分。芳菲诗句,万千琼花,海子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了人们的心中。
台湾荣总医院的哪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自缢的方式,三毛感性、知性的文字成为了绝唱。“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看破生命的长度,经营生命的宽度,伴随着《撒哈拉的故事》,多少人与诗意的三毛一起,在岁月红尘中诗意的领略,红尘情历的爱与真情。那些满含人性光辉的句子,醉了多少人的心梦,凝了多少人的痴情。在天堂和现实之间,诗人用心的温度链接了一条精神情感的路,在接近与同行之间,爱变成星宇光华,在夜里构建身心精神的琼楼玉宇。
“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王国维,一个用古诗词阐述人生三境界的诗人,一个登上高楼,摆脱精神与人生困苦,始得见人生之美,得尝人生之果的诗人,因了什么,沉身于昆明湖。那些为了家国的愚忠,那些因了精神的负累,那些坚守的理想信念,让诗人不死又奈何。在轻视生命与重视精神之间,有着怎样的精神世界,来为生或者死标定一个界限。吐尽芳华,作茧自缚,生命的扬弃或许才是唯一的正道,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一定有轮回的因果,让诗人自动追寻这种惊世的别离。
诗歌是最柔软的文学。那些哲理如水般荡漾于人的心灵,每一层涟漪都是一种昭示,每一滴水花都是一个宇宙,懂的或者朦胧,那些句子不离不弃,围绕身边,深入灵魂,千遍的悟,万遍的醒,始见万物之理,终解人生之爱。
诗歌是最执着的追寻。追求人类真理的路上,诗人与科学家一样执着。科学家用理性阐述万物因果,诗人用哲理保护精神家园。在精神、理性之间,诗人自觉担负起了引领人类走向真理大道的责任,惟其如此,诗人们才会不堪重负,在生命的戮力前行中,最终因为迷途者众,负累不堪而以身警世。
顾城、朱湘、闻捷、卧夫……在对精神宇宙前赴后继的追寻中,在对人生至理不断的探索中,诗人们用扬弃生命的方式,写出了一首首凄美的诗篇。他们是黑夜的星星,闪烁万千光华,他们是沙漠的绿洲,构建了精神的家园,他们是岁月的召唤者,告诉人们此生往世的正道……他们怀疑的,就是我们迷茫的,他们憎恨的,就是我们安逸的,或许有一条隐形的路,突破了视觉和感知,诗人们沿着这条路,用生命为人类的未来,犁开荆棘,种植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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