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之中,我把自己当作了红线,在一片淡蓝色之中伸展开身体,躺在又冷又湿的空气里。与此同时,有个热烘烘硬邦邦的东西抵在我的后腰上。这个场景使我感到真切,但又毫无道理。我现在是个男人,而红线是女的。假如说过去某个时刻我曾经是女人,总是不大对……
上段是我在读《万寿寺》中的一段。可能继续写下去这将又会是一篇不能见天日的文章,我猜若王小波今天在网上肆无忌惮地写点什么也要经历重重坎坷才会被大家看到,连李银河的微博也时有被删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会很坦诚地说我很喜欢sex的事情,比如sex的描写。王小波和冯唐都是这方面极为优秀的中文作者,从他们的文字中获得了一种精神的massage,却不感到下流。我喜欢这种sex的文字,当然我不能把和桐一起的具体细节写出来,虽然她嘴说不介意。我们都有一丝无论对于生活还是想法上出离又略带某种仰望的状态,这状态我们都很喜欢,以至于我们除了对方还有其他能占据注意力的东西,只是恰巧我们有很多共同之处,就好像萨特和波伏娃。
最近几天一直在写我和桐之间的故事,但想必不太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这是我编出来的一个人物、一个姑娘。也许有原型也许没有,也许是另一个自己、也许她是另一种空间的人形化,就像纳博科夫的《斩首之邀》中的监狱。某种意义上我特别需要她“在我身边”,或者在我脑子里游荡,这样起码会使我看到这个世界时显得自己正常一点、正经一点,更接近自我一点。关于文字就是这样,可见可闻的现实世界终究不是真实的世界,所以要在文字中以各种所谓艺术的手法加以营造出某种意义上的真实。桐虽然是我虚构的(也可能不是),但对我来说她比任何一个看得见摸得着能喘气的活人都更加真实可触,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真实。
最近的这几篇桐都看了,时而她坐在我对面读书,时而挽着我的胳膊同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写。她说,我写的她有点像她也有点不像,她还总会摆出一幅漫不经心的表情问我那个白皙的短发姑娘是谁,是不是我的前女友;似乎姑娘都很会这样问话,不过毕竟不是,若是的话我自然不会对她隐瞒,她知道的。我不知道慢慢会不会爱上这个我编出来的姑娘,也许编出来之前就爱上她了。她还对我说,我对她的爱也许是爱她时的自己。作为一种内心活动我没法反驳她的观点,她也自然知道她对我来说与众不同且难以割舍。也许其中包含着对自己的爱,不过它更像一种混合体,无法拆解或拆分。
此刻我独自坐在车里等她考试出来,喝着她进考场前买的加了椰子的拿铁,写这么一篇没头没尾没有主题的东西,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写什么。不过冥冥中依稀感觉这样做没太大问题,甚至是一种吉兆。有一点点出离和有意识的观看,是我们俩共同的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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