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句子，凑不成的诗篇
文‖清勇卢追
飞着的秋雨很倔，像是不愿落地，在空中乱舞
有花瓣打疼我的眼帘
然后，哑然落地。没有叹息
但我分明听到绝望的呼喊
我看到一个故事，是你我之间终会有的分别……
远方，刚好未超出视线
小孩步履蹒跚，跌倒的瞬间被大手拉起
这个年纪，他也许还未学会感动、和谢谢
这个场景，多年前也曾有过
那是我和我妈妈
想起妈妈，总会生起笑容
想起起床便吃的热腾腾的早饭
放学途中下雨突然撑起的伞
唠叨和责骂，突然变得好暖
总啰嗦不要熬夜；打电话告诉我在外要注意加衣御寒……
路上没有行人。一摊摊破碎的雨点
由此判断有人走过
起风了，很凉
我有点想你。……我想你……
上面是昨天……现在，我就在你跟前
房间充满氧气
至少充满于你的呼吸
你是在埋怨么？还是在生气
我看不见你的笑容、和丝毫新鲜
过期的药还摆在床头
都是空了的瓶子盒子。新开的瓶子献着妩媚
你生病了。这一点不出任何人的意料
你的一生，半生可入病史
怪我么？
怪你妈妈，未将你的基因遗传强大
我也生病。如果也正在病着
我怪谁？
我从不写日记，所以在我的日记里
没有你的名字
我喜欢写诗
却在我的诗里，也未曾有过你的名字
但，这不能怪我
就如今天
我想把你的名写进文字
却写成了——
妈妈！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说的这两个字
也许您也已不记得
我只是听你们说过
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今天要出大太阳！”
您盼望——我们快乐成长
未盼长成参天大树
您只说要我们活出人样。不要活得让人嘲笑、和鄙夷
可是
妈妈……
您还得等待。我还未长成像样的人
你怎么了，妈妈
我听到你的声音在和病魔对骂，是对吼
它想做死神
别怕，妈妈！它想过来
还得看我手里的刀
你的汗水在挣扎
你怎么了？
妈妈
请原谅我的虚情假意。这是不是打扰？
爱于人间，无力得有时只能用多余去表达
面对您的无助
或许，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祈祷和祝福……
多日来
您总是
只要缓过力气就会对我说你的情况
其实
我不想听！妈妈！
尽管我一直装模作样地听着
恕我不孝
恕我害怕
我看见一条河，经你我之间淌过
你会一头下去，迟早
我也会跟来。尽管这说不准要在多少年后
您在那端，等我……
妈妈
多日来
您再没
提及常挂嘴边的为人立世
是您已没力气，还是对我已放心？
不！我还在成长……
你怎么了？妈妈！
你怎么了？！……
你床头的水也在晃着，随时倾倒一样
它想告诉我什么
您也许早已不留恋这个世界
但您一定渴望看到子女长成
妈妈！请相信
我定会
以参天的高度，长成大树在您的眼前……
然而……
可是……
妈妈！……我只怕——您最终等到的——
是河那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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