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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泛夜,夜生香

菱歌泛夜,夜生香

作者: 菥蓂哩 | 来源:发表于2020-04-17 23:06 被阅读0次

    “菱清,快去叫小姨吃饭”,小姨在小河边陪着表弟钓虾,妈妈唤她去叫小姨吃早饭,菱清怯生生的走到小姨旁边,说,“小姨,妈妈把饭饭好了,去吃饭吧。”然而小姨头也没回继续钓虾,似乎有种“怕得虾惊不应人”的架势,菱清以为是小姨不理自己,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妈妈见许久没有动静,又唤了姐姐去,姐姐兴高采烈的跳到小姨身旁,揽着她的肩头,甜甜的说“亲爱的小姨……”她们有笑有闹,美的像一幅画。

    菱清纳闷儿,本来在周围邻居面前,因为嘴甜还是很受欢迎的,可是怎么就不能讨得亲人的欢心呢?

    其实菱清不光对小姨陌生,包括这个妈妈,姐姐,弟弟们。他们都是因为非典从北京回来的,对于菱清来说都是陌生的。记忆几乎为零,然而这照面一打,从确定关系已是四五年。对没印象没感情却和她们亲密,邀宠,她们对你没感情甚至嫌弃,就爱搭不理,她们是一个群体,而菱清,像是一个看客,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看着亲戚们都拎着大包小包陆续的来到家里,大家围成了一个圈,笑逐颜开的看着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唱“书上的鸟儿成双对~”然后激动的鼓掌,说道:真棒。这时她们总要再说一句,姐姐表演完了,妹妹演什么呀,哎呦,妹妹什么都不会!或许无意,或许随意,全是实情。曾经疼自己的亲人,怎么都这么陌生呢?一直照顾自己的爷爷奶奶,也不怎么出现了,他们去哪了呢?爷爷说“那不是你的亲妈妈,那是姐姐的,你是我捡的”那个所谓的妈妈,似乎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要不她怎么给姐姐头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小辫子,摸了摸菱清的学生头,说“太短了”,睡觉的时候,指着菱清说“让她走”,爸爸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弟弟说“你就是我们家的丫鬟。”姑姑说“姐姐是大美人,菱清是丑八怪。”姨姥姥对别人介绍菱清说,“这是我们家邻居。”邻居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后来,爷爷说的捡人骗不住菱清,菱清觉得自己终于和院子里的欢欢一样,是有爸爸妈妈的啦。好多人都说,菱清的命是姥姥给的,妈妈当初要打掉的,姥姥劝阻,才有了你,你要感谢姥姥。然而这也是一个谎话,一说就是十多年。甲流那年姥姥从北京回家住,还提起过此事,绘声绘色的还原了当年的情形“其实我当年,一点也不想让你妈妈要你,你妈生了你,到我那儿,我们都唉声叹气,唉呀,又是个丫头。”当她多次玩笑般的提起,菱清也跟着苦笑着,可这怎么是个玩笑呢。

    奶奶说,你和你爸妈没感情,你嘴巴又笨,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往后定是不受待见。

    也是后来才知道,爷爷和爸爸争吵过很多关于偏心的问题,都是因为自己,却只字未提。妈妈也多次对自己说“天天不要搞得像谁亏待了你一样!”菱清都丧失了放声哭泣的能力,怎么还能像你的那两个小可爱一样给你亲亲抱抱呢。

    后来大家都第一次接受亲人离世,那时才知道对逝者有多少亏欠,可惜再多的眼泪也弥补不回来了,虽有说法是一夜之间或一件事就能长大,而自己是,责任在身,不得不长大。

    原来早就不是还有什么爱的天性,哪怕是血肉至亲,你们是都重感情的,看关系的。那菱清还是要好好学习如何维系着亲缘关系的。

    或许人还是要有点儿良心,幼年时期虽然没有养育之情,但带菱清来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恩赐,往后还是会尽力“与子同袍”,因为没有第二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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