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

周记一百五十

接下来的日子里，感受到下雨的冬日寒冷，它们裹挟着风的凛冽，打散了自己所认为“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美好愿景。家里到来两个小侄子，喧闹不止的致使了平静日常的消失，即使自己想为缓解烦闷出门，散步于小小城市的庞大，也不得不伴随着小孩子的吵闹，直到夜色深沉的返家。

我或许太过于习惯各种屏幕内光鲜亮丽的世界，出门于傍晚，见到的外面世界总觉如同蒙上一层尘埃的灰蒙蒙，无论是环卫工人辛苦清扫过的路面，还是为绿化城市种上的大面积植被，都像被搁置太久的房间，悄然爬上尘土。我想，所谓的“尘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然而从来拥挤的人潮，从来穿梭不止的车流，高楼林立四野，已然没有了永远真正的平静，即使在夜深处听到的犬吠悠远，也被突然汽车鸣笛掩盖下来，惊醒睡梦中的自己。

后来，歇坐在狮子广场的一角，厚重又浓密的植被，稀薄了城市的各色灯光，建筑、行人、绿树……被这些灯花的璀璨耀眼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在那无法被灯花通明席卷的一角，我突然怀念起月光的皎洁，星辰的闪烁。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有时候，失败的漠然致使自己沉默，然后试图在假寐的昏睡里度过一切。然而自己细想着度过的这些年华，大概还是在短暂的失落里，恢复到平常心的状态，然后在呆了太久得书桌前，将很久以前买的书籍拿来翻阅，后来又拿了一些来抄写，这样大抵可以抵挡时日的匆匆了吧。

我抄写到鲁迅先生的《希望》：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初读到这篇文章是在初中的时候，过了那么多年我依然不能很好的理解，但在岁月的纵深里那种没有爱憎、没有哀乐、没有颜色和声音的寂寞，大概是每个辗转于世的平凡者都会有的感受。想想曾经的我写诗和故事，后来没有诗，没有故事，习惯着一个人看烟花，绽放又散落，习惯着一个人饮茶喝酒，温热到凉薄，还有那些崎岖的道路，斑驳的光影，风急雨骤，树荫婆娑……

我突然想起《故乡》里的那句话：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