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上半年多半算是虚度,在一次次情绪化中不断抹走了光阴,整个四月、六月一半、七月记忆一片空白,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又忘了自己为了什么。
开着十六度的空调,在无意识的身体状态下,灵魂随着梦境思绪漂流。
她:好点了么?
我:好点了,怎么了?
她:她们要离婚了。
我:别人的感情我没发言权,也不想发表意见。
她:是的,对于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我也不想谈。要不,咱两领证吧。
我:……,随便!
她:看起来,挺随便。
我:没话说先撤了。
那个海风肆虐的教师楼,屋内香气缭绕,茶几旁除了一本《space physic》,还有两只印着竹兰花纹的朱砂茶杯,杯内暗红色的茶汤,向外溢着云南正宗普洱药材般的奇香。一位清瘦儒雅,一头花白的老者斜倚沙发,对着少年滔滔不绝。少年坐在斜对侧的单人沙发,背靠挡背,尽量使自己的二郎腿显得斯文,静静听着老者谈话,时不时接上两句。
老者:**琪,昨晚你和路同学加班到两点写大纲,回宿舍顺利么?
少年:还好,提前交代了舍友叫阿姨开门。
老者:那就好,不出意外,下届学生《电磁学》、《数学与物理学方法》以及《理论力学》,就会用到你两编写的大纲,比那些废物有水平。
少年:我们怎么从你这里学,就怎么写,这几门学的还真有意思。
老者:昨天校长找我谈话了,结果跟你说的差不多。
少年:嗯?说了什么。
老者:群众路线。
少年憋住一脸的坏笑,抚平情绪后,换了讽刺的语气:所以人家才能当校长呀,看似传达政策,实际让你们都悠着点。
老者:诶,难办。
少年:和稀泥这本事,就没有比官强的,特别是我们的官。
一声支付宝到账****元的女性播报声将尚在神游的我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中午12点40,自早上8点半到现在,睡了四个小时十分钟,差不多够了。便仔细回忆起梦境。
之于第一个,可能跟最近状态有关,不会再因一人而心甘情愿去杜绝评论,杜绝异性闲聊;也不会再因一人而冷冷对超市小跑帮忙拿东西的店员生硬说着谢谢,想来也是可笑,原因竟是无意透漏买乌苏与收银几句对话,换来某一顿痛骂。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也不想再去辩明内心,心不在,一切言语皆是枉然,徒添否定一切的理由。笔尖老师说的对,不要试图去说服一个人,有些东西,当此后她也陷入同样的境地,那种共鸣不消我说,她自行体会便获得教训。
某:你不知道劳资今天有多想你。
我:然后呢?回湘我的感受体会到了,爽不爽?
某:你在报复我?
我:没,我只是在解释为什么你说拿感情绑架人,我会生气。而且,仅仅还了你一天。
某:……那我也要磨你,谁让你当时折磨我的。
我:趁我还能证明我爱你的时候,好好享受吧。哪天我证明不了,你会给我冠上很多罪名。靠一时感动和偶尔思念维系的感情,走不长。
大抵是这些心境萦绕,所以才有了第一个怪梦。
第二个怪梦是当年大学一个场景的回放,我想它的出现大概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来最近要重新执行两年前的计划,重新入了那个熟悉的圈子;二来和昨天看的一封信有关,那是2018年中科院教授庆明写给社科院拉丁美洲研究所退休研究员张森根的信函,授权SAS中文论坛发布,详尽诠释了中国科学缺乏创造力的核心问题所在。
部分内容深有感触。对于这篇文章所述,深有感触。那个曾经五人一起游海贝的少年们,一个入了中科院国家天文台,一个入了中科院北京理论物理所,一个踏上甘肃核物理研究所从事加速器研究,还有一个是204搞爆炸力学,最后一个现任职建设银行阿克苏地区某分行某部门经理。而前四个,就是宿舍夜谈会都会物理段子频出的四个,都彻底脱离研究机构,自行单干。不爱物理么,爱的吧。
不久之前,某点了一篇文章,无意看到她圈内人一句评论“日本缺乏创新精神,历来未向世界贡献出有用的发明”。看完笑笑,觉得他在说80年代后的中国,他不知道的是近来十年来,诺奖物理和化学,几乎年年都有日本的身影,且基本都和基础研究相关。
还记得有一节课上,导师提问,谁能告诉我什么是质量,什么是时间,然后看了看我笑嘻嘻说到:都说湖北学生很强,就你了,来跟我说说。心里骂着MMP,嘴上笑嘻嘻:我们一般将质量引述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惯性质量,一种是引力质量,惯性质量是我们为物质的最小单元赋重,而后所有微单元的集合,它是衡量物体加速度的一个特征恒量;而引力质量着重于引力场中,以场作用赋予物质的另外一个特征恒量。至于时间,在笛卡尔三维空间坐标系和闵可夫斯基四维时空中给了定义:光从点A到点B所用的时间即为时间。导师笑笑不置可否,接着意味深长的说:在第一段论述中你并未就质量下过定义,在第二段论述中你提取句子主干发现你在说时间就是时间,这就像理发师悖论一样搞笑。
导师顿了顿又说:物理是揭示物质活动的普遍规律,它是普适的而不是自恰的,可是我们连最基本的参量含义都没弄明白,却总是搞一些修正来对所谓的不合理进行修补,奉前人为圭臬,那怎么创新,创新的根在基础研究。导师示意我坐下,又笑着对我说:果然湖北孩子就是厉害,看过相对论?这算是我跟这位久仰已久的导师第一次交锋,也奠定了未来三四年形影不离的基础。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离梦想好近。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青年从设计院、研究院逃离,一来入编着实很难,且内幕重重。二来即便入了编,那工资着实可怜,当下又有几人凭着情怀办事。拿自己来说,五篇水文可能耗我一周,可收入基本平视一个刚入编的小员工。收入仅仅是一个问题而已。
此外,我国研究机构有一个特色,那就是外行指导内行,而高阶内行压榨低阶内行。在处处追求经济效益的前提下,真正从事基础研究的人并不讨喜。国人善于将理论研究等同于技术研究,实际二者两码事,技术迭代往往来源于基础理论革新,但不是基础理论研究的全部。然而,技术改进(非迭代)可以直观化改进生产力,换来经济价值而创收,所以备受领导青睐。所以,那些做基础研究的,你们玩dan去吧。
幸存者偏差和本身带有光环的研究二字让不少人觉得很高大上,偏偏又成了你无房无车不努力骂你的由头,这其实是本土研究的悲哀,也是本土核心创新能力不足的主要原因,更是那些豁牙高喊立志成为科学家并持之以恒最后不得不放弃的悲哀。
你的未来前程似锦,我要看什么。
笑笑,并不答话,我似锦个溜呀。单纯懒得呆在这而已。
友:当年苦心做的论文,怎么没音了?
我:体系不被认可,我这个小头也摆不了。
友:那是错的?
我:从结果来看,是对的。
友:那为什么不被接纳。
我:因为还是同一套设备,只不过算法不同,一个是靠数学路径,一个是纯物理,当前也不缺那点精确度。
友:哦,说起来没用呗。
我:有,基础研究!
单纯发个牢骚,水篇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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