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嘉嘉祐六年(公元1061年)八月,苏轼以“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被授予大理评事、任凤翔府(今陕西凤翔)签判。苏辙考入第四等,被任为商州(今陕西商县)推官。都是正八品官职。因苏洵奉命在京修礼书,苏辙奏请留京侍奉。
朝命既下,苏轼立即整装待发。嘉佑六年十一月,天寒地冻,北风凛冽,苏轼怀着致君尧舜的火热理想,带着妻子王弗和尚在襁褓之中的长子苏迈踏上征途。苏辙骑马跟随数十里,为哥哥送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来到郑州西门之外,苏辙必须返回了,兄弟就此分手。二十多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别,彼此不免依依难舍,抑郁感伤。望着弟弟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苏轼泪眼模糊,怅然若失。
与弟弟分别之后,苏轼继续前行,来到渑(miǎn)池。五年前,兄弟俩在父亲的带领下赴京应考,就曾路过这里。那一次,他们在县中寺庙内借宿,得到庙中住持奉闲老和尚的热情款待,临别之时,兄弟二人还在奉闲居室的墙壁上题诗留念。如今旧地重游,却 已物是人非,奉闲已经去世,骨灰安装在庭院中,上面筑起了一座新塔(和尚死后不用墓葬,常是火化后筑塔来埋葬骨灰)。墙壁早已颓坏,往日的题诗也不可复见。此情此景,令苏轼 悚然感悟到人生变化无常: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怀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jiǎn)驴嘶。
《和子由渑池怀旧》
徘徊在奉闲和尚的舍利塔下,苏轼又一次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整个世界生生灭灭,变化不已,没有常性;人生有生、老、病、死诸种变化,也无常性。“无常”二字主宰着宇宙的一切,这才是生活最真实的底奥!
他仿佛看到:茫茫雪原上,一只飞鸿急速掠过,偶一起落之中,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鸿飞千里,早已不知去向,而雪花依然在纷纷飘落,不一会的工夫,那雪地上的痕迹也悄然泯灭,不见踪影,天地依旧是苍茫一片。。。
这便是充满偶然性的、变幻莫测的人生!一种空漠之感在他年轻的心中油然生出。这种空漠、无常的哲学思考,固然表现了苏轼初入仕途时的人生迷惘,对前途的不可把握,但是,并没有将他导向消极颓废的状态。
“雪泥飞鸿”的比喻,透露出他把人生看做悠悠长途,所经历的不过是鸿飞千里行程中的暂时歇脚,不是终点和目的地,总有未来和希望;况且,无常的觉悟更使他具有了漠视一己得失利禄的超然品格,这种品格和他固有的积极用世、舍身报国的精神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成为他步入仕途的思想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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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追求学而优则仕,其实推崇的就一条路,做好学问谋得官职,为国家为人民尽微薄之力。中国几千年文人士大夫都是同样的追求,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而到了现代社会,大家似乎没有明确的目标。小时努力学习考大学,大学毕业努力工作买房、结婚,总在忙碌。
此刻写这段文字,内心是迷茫的。每天看新闻,房子又涨价了,几千人排队抢几十套房子;谁已经生二胎了,房子也买第二套了。外在的声音嗡嗡响,如果内心不够强大,难免会被打扰。是要随波加入这喧闹的红尘,还是保持一颗纯情之心,很让人苦恼。
看来思考使人烦恼,不想这些人生意义,反而会更加快乐。
内心的枷锁不好去除。每个人成长环境、家庭背景不一样,枷锁也不一样。起于贫困总想着翻身上个台阶,为父母、家庭带来更好的生活,这段过程中可能无暇顾及内心真实的声音,因为贫困真的限制想象力;衣食无忧者,他们到可以追求内心,可以从事艺术、 文学类工作,但我想他们应该也有自己的苦恼。
总之,此时此刻的经历只是人生的小插曲,应该坚信未来是美好的。还有得珍惜时间,无论此刻所处的环境多么不如心意,也得懂得欣赏世界的美好,以后回首这段时光,得有可以回味的东西,美是需要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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