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如果那些埋伏在字句间又呼之欲出的意象是一首诗的生命,那么,在我们真正的生命里,那些平日暗暗牵连纠缠却又会在某一瞬间铮然闪现的记忆,是不是在本质上就已经成为一首诗?--席慕蓉
20160717,晴转多云。
沉睡,苏醒,恍惚,入梦,周而复始。
我是小二,不是店小二,而是二宝,现在的我虽然还是一颗几厘米大的胚胎,不过已经有心了,能感知母体的一举一动了。
“到现在,我只住过两次医院,一次是妞妞出生的时候,还有就是这个小二了。”一个嘟囔的女声,好似抱怨,却沁着丝丝幸福,是妈妈。
“小二保卫战。”温和好听的男声,“你就好好在医院躺着休息,享受九个月王后待遇。”这是爸爸,我喜欢听他的声音。
妈妈三十九岁拥有了我,大龄产妇了,前三个月本应乖乖躺着,但自己还没意识到,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折腾不止,身体发出了抗议,弄的我也很不舒服,这不,住院了吧。
睡觉,看书,睡觉,看书,我能感受到妈妈的身体和心绪舒缓下来了,我也舒缓了,我得赶快长,出来看世界,跟姐姐抢红包。医生说,这个年纪能拥有宝宝,很厉害了,妈妈一阵窃喜。哼,还不是我强壮!医生让妈妈尽量躺着,可是她动作还这么大起大落,把前来探望的三爸三妈看得心惊胆战的,连连说悠着点慢着点,一点也没有病人的自觉。
(二)
子宫的孕育是女子一生最珍贵却又最不能自知的盼望。我们拥有的是那样美丽、丰富而又高贵的子宫,却总是被教育成要怀着惶恐、羞怯甚至是羞愧的心情来对待它,一生的行为也因此而受到扭曲,这是多么荒谬的教育啊!--席慕蓉
20160719,多云。
“妈妈,宝宝乖不乖?如果不乖的话,你告诉他,出来后我揍他。”这个强势女声是姐姐的声音,好宝不吃眼前亏,我会乖乖的。
在医院躺了三天,妈妈嚷嚷着要回家了,医生说,躺满一个星期,等各项指标稳定后再说。爸爸“嘿嘿嘿”的笑声,估计早就预料到妈妈会一副被囚禁了的模样。
昨天,我们从原来的七人临时病房转到二人间,换住别墅了。原来的房间有一位准妈妈,五个多月,来医院保胎三天,周日忽然流血不止,她很害怕,哭得很惨,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各种防治,总算血止住了。在她和医生的对话中,得知因各种原因失去3个宝宝了,这是第4个宝宝了,她是非常想拥有这个宝宝。今天,妈妈过去发现她不在了,邻床说她换医院了,说准备赌一把,这种状态下让宝宝出生。妈妈心情一直郁郁地,默默地让我和她一起为他们祈福。
现在的邻床跟妈妈情况差不多,她的宝宝也两个多月,比我大一周,妈妈跟她聊聊心情好多了。悃了,我要继续睡了。
(三)
我们只能来这世上一次,只能有一个名字。我愿意用千言万语来描述这一种只有在人世间才能得到的温暖和朦胧的喜悦。--席慕蓉
20160722,晴。大暑。
凌晨五点,我醒了,学习打滚,三下两下,妈妈被我叫醒了。
妈妈很想知道我每天的成长过程,就下载了一个宝贝树孕育的App。根据上面的提示,这周我皮肤变厚了,活动量变大,开始学习吮吸动作。嗯,也差不了多少。
昨天,爸爸和姐姐来看我们。妈妈告诉爸爸我和姐姐不一样,那时她什么反应也没有,食量是平时的两倍,吃啥啥香。现在呢,总是恶心,还好没有孕吐。吃也特别想吃,但往往吃了两口就觉得恶心不要吃了。我当然和姐姐不一样,我是我呀。
妈妈说,我可能会长的像爸爸,小眼睛。爸爸说,眼睛小又没少看见东西,如果象他就好了,看姐姐多漂亮。爸爸的意思是他长的很帅么,那我也要像爸爸,我要多挑一些爸爸的基因。
邻床换了一位阿姨,她的宝宝六个多月了,因为心跳的快了一些,来医院稳一稳。妈妈告诉我,以前姐姐在妈妈肚子里,医生测胎心时,姐姐觉得很不舒服,测试仪器放在哪儿,她就一脚踹过去。好酷啊!我也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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