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霍夫曼斯塔尔的《早春》,读斯蒂芬·格奥尔格的《词语》,我在梦里到了维也纳。
我在多瑙河畔散步,我在环城大道行走,各式各大样的新古典建筑,在飞奔。
美泉宫,金色大厅,圣斯特凡大教堂,我见过,表面的繁华动人,背后充满了时代的刻痕。历史在梦里穿梭自如,我来过。
19 世纪末期的饕餮盛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停滞了, 那些 Opera House、Gallery、王公贵族的宫殿,好像活在了 1914 年。
那个姓惠特曼的乔治先生,带着爷爷惠特曼的独特气质经营的那个叫做莎士比亚的小书店,还在吗?温暖如初,静好如初。在梦里有音乐在飘荡,迷幻的、深沉的、无所依从的、迷惘低沉瞬间带走了我的心神,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好像突然掉到了一个时间的缝隙里。
书店里满满地英文书籍,唯一的在此地,我只消进去看着。
茨威格来了,一生都在逃亡奔忙,希特勒在身后追赶,狂热的法西斯文化焚烧了那么的多的书,火势蔓延,他被驱逐,开始流亡,离开维也纳到了英国,后来又到了美国,最后流亡到巴西,然而风暴怎么也过不去。 1942 年写完自传《昨日的世界》,他和第二任妻子丽莎白·绿蒂双双服毒自杀。《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维也纳文化从极盛,到衰败停滞,回望自己的青春,再看自己逃亡之旅。
里尔克来了,没有人比他更隐秘,那种孤寂犹如斯蒂芬·格奥尔格在德国的孤寂,他可以规避一切喧哗嘈杂,甚至赞扬本身:“那种赞扬是围绕着一个人的名字积聚起来的全部误会的总和。”因此片叶不沾身,里尔克没有家没有业,他总是在漫游,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梦总是缥缈无依。
里尔克: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位伟大而又严肃的学者,在我们那个时代还没有人像他那样深化和扩大过有关精神的知识,我在维也纳认识他的。当时他在那里被看作成一个固执己见、一丝不苟、十分怪僻的人,受到敌视,他狂热追求真理,但同时又清楚地意识到任何真理都有局限性。他曾对我说,很少有百分之百的真理,就像很少有百分之百的酒精一样。
读霍夫曼斯塔尔的诗,我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兴奋驱动,美的意向在流淌,有物的真实,有意识的奔流,有美好地追随,梦就在这里,我就在梦里,梦里我游遍了维也纳,还有作家茨威格,里尔克和霍夫曼斯塔尔一起,那是末世内的维也纳,深蓝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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