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高三的时候。
经常想起英语老师,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对她的感情最复杂。
高一月考时她没收过我的手机,也听到过很多她的传闻,关于家庭出身,关于恋爱婚姻,关于工作能力,还有她高中时的高智商+小太妹形象……太多太多。
高二时她是我的英语老师。一开始我是以审视的眼光看她的,或者说是带着偏见的。我害怕她认出我就是那个用手机作弊的人,怕那种鄙视的眼光。好在,她似乎没有认出我。相反,因为英语在班上算中等水平而慢慢被她看重。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她是认得我的,但她从未表露过什么。到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她早就认出我来了,只是她没有说破。我很感激她,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初,自卑心理作祟,又因为很不习惯她的讲课风格,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吐槽她,也在朋友面前贬低过她。不过呢,人的能力是很客观的东西,从不因为别人的怀疑而改变。几个月后,我渐渐适应了她的风格,甚至还能回答上她的问题。在她的讲授下,我的英语有了提升。我不否认高一的英语老师给我的单词量打下了基础,但确实是在高二之后我的英语才有了一个质的飞跃。高一时我的英语很差劲,做题错很多,考试分很低。从高二到高三,我的英语一点点进步,到高考时考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分。她也曾说过,相比班上其他两位英语好的同学,我的英语基础不算好,但一直在提升,每一个阶段都看得清楚。
高三的国庆,她休婚假,请了一位重点班的老师代课。那是一位长期带重点班,而且是很多年前湖南师大毕业的有经验的老师。但我觉得她讲的并不好,特别是讲题目,避开重点讲不清楚为什么。
那之后,我对她审视的眼光才彻底结束。她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老师。可能对于班上的大多数同学来说她不够好,因为她很偏爱成绩好的同学,对成绩差的同学眼神都不一样,仿佛不屑多看他们一眼。她还经常把个人情绪带到课堂上来,心情好坏都写在脸上,所以她的课基本都很沉闷,回答问题都要点名,而且回答问题的同学都战战兢兢,怕回答错惹她生气。还有很多同学因为对她有情绪,连课都不愿意听。可以说老师最避讳的两个点她都犯了。
我作为成绩好的一员,虽然得她偏爱,但也害怕犯错误。但是正是因为她对我的关注,让我的成绩一次又一次提高。我真是很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啊,也太需要别人的关注。
结婚不久她就怀孕了,带完我们这一届应该就回家待产了。后来,我还向班主任打听过她的消息,想知道她生了男孩还是女孩,班主任说她并不清楚。再后来,我还是知道了她的消息,可惜事隔几年,我已经记不清结果了。
大概前年,我曾碰到过她。我在奶茶店打工,她带着孩子来买奶茶,我没敢和她打招呼。有一瞬间我感觉她快要认出我了,但我快步转身去做奶茶了。那天天气很好,客人也多,几分钟之后她买好奶茶就离开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我曾经幻想过在街上碰到她,或许是她带着孩子去外面玩,或许是她骑着女士摩托下班回家。然而我们终究没有再遇,同在小小的城市,或许我们曾擦身而过,却不再会再对面相逢,她在我的生活中失去了踪影。就像生命中的很多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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