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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上)

我的大学(上)

作者: 红色的Ricky | 来源:发表于2019-07-02 21:04 被阅读0次

    最初

    在进入大学前,我就没有停止过想象大学的生活会是如何缤纷多彩,也没有停止过制定如何度过这四年的规划。

    总的来说,我计划大一这一年里体验大学活动,兼顾学习,挖掘自身的兴趣和优势所在,并掌握时间和效率管理的技能。大二这一年里深入学术研究和校外活动,掌握专业技术和本专业思考框架,并找到队友,最好还能到国外大学交换一个学期。大三这一年完成所有学业,提升工作能力,增长见识。大四这一年则是实习和完成毕业设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怀揣着这样的雄心壮志,我开始了我的大学。

    大学的课堂

    高考是一道分水岭,小初高的教育名曰基础教育,而大学的教育则是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的教学形式和内容自然和基础教育是不同的,老师们的风采也是不同的。

    小初高的教育也是义务教育,在这阶段,学习和掌握知识是我们的义务。我们必须去做,我们没有选择。但是大学不是义务教育,所以人们可以选择读或者不读。哪怕选择了读大学,也可以选择以怎样的姿势去读,有的人把绝大部分时间投入学习中去;有的人则早早参加社会工作,翘课去跑业务;也有的人全心全意投入游戏世界,度过“刀光剑影”的四年。每条路都有成功者和失败者,选择投入学习的人有成为学霸和书呆子的;选择投入社会工作的人有成为精英和混混的;选择投入游戏的人也有成为电竞选手和网瘾青年的。成年人的世界,自己选择,自己负责。另外,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否则就可能是迷失和后悔,甚至万劫不复。

    总的来说,我喜欢学习,所以我的四年里有过半时间是在课堂和书本中度过的。

    我的学习生活

    我的大学没有早操、没有早读、没有早自习。第一堂课早上八点半开始,每堂课80分钟到150分钟不等,最晚可以到晚上九点半,只是不会出现一天满课的情况就是了。

    大学理论上是给予了每个学生一定程度的选课自由,起码有些课程可以选择上课的时间。因此我会在选课的时候尽可能把课程排在每个星期的前面上,那样就可以留出周四周五的空闲,连同周末,每个星期都有小长假。当然也有的人喜欢平摊负担,把课程安排得很均匀,这样就不会出现前几天课程压力巨大,后几天则变成一条咸鱼的状况。

    我的大学基本上是没有作业的。相比于以前每天上完课都会产生一大堆作业的日子,我的大学生活可谓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印象中只有线性代数和概率论这些数学课程是每堂课结束后都会布置作业。当然,大学有大作业这种东西,就是上完几堂课以后来一个综合性的项目,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几个人,可能是就某个话题做一次presentation,可能是设计和开发一个系统之类的。

    大学的课程可以分为基础课、专业课、通选课等等。所谓基础课就是数学英语、马哲毛概、体育思修之类的课程,专业课就是像编程导论、数据结构、操作系统之类的课程。这些课基本上小班教学,有严肃的考试,直接与绩点挂钩,所以学生们还算认真。至于通选课则是五花八门的大班课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有。我当年就选了《道德经》选读互联网技术与安全。必须承认,这些课程由于只是通识类课程,而且不重视考试,就真的有学生“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曾经最惨烈的选修课状况是全班只有3个人来听课。不过老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干脆走下讲台叫我们3个人围坐在一起,跟我们近距离面对面交谈,我们也在这苏格拉底式的对话交谈中受益匪浅。

    我从小虽然有点皮,但在学习这件事情上我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迟到和旷课这些事情12年加起来估计一只手掌能数过来,上课虽然基本不做笔记,但却很认真的听讲,学习成绩一直也是全班前茅。而这些良好习惯也一直延续到了大学。所以我大一大二基本没有逃课和迟到的记录。大一上学期的唯一一次逃课是学期末最后一堂课,因为觉得“没有逃过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于是我主动逃课。结果那一堂居然是老师划重点的课,幸好我从同学那里要了一份笔记,不然就亏大了。但是大三到了澳大利亚交换后,我开始频频逃课,因为国外课程全部都有录屏,学生可以网上听课。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是因为有些课的内容我早就学过了,所以觉得听课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干脆不去了。事实证明这并不影响我的成绩。

    大一我的学习习惯和学习态度都还不错,由于在开学前就告诫自己必须重视课业成绩,所以尽管花了不少时间在社团和其他方面,但是整个学年下来还是拿了奖学金。不过大二思想就有点动摇了,可能是那一年学校宣布必须每年拿到足够的志愿时才有资格评奖学金吧,我心知我不会有机会拿奖学金了,干脆就把心思放到工作室的事情上去了。于是乎那学期我的绩点排名从全班第一掉落到第十一。后来转变了思想,觉得不应该为奖学金这种外物动摇了心志,所以端正了态度,不过到大四最后我的成绩都还只是屈居全班第二(必须承认,晓晓是真的学术大牛,第一实至名归)。

    那年那课那老师

    Peter & 综合英语

    在还没开学的时候能,学长学姐们就在群里跟菜鸟们传授一些经验,其中包括选课提醒:“Peter的课很变态,新人们慎重选择!”虽然收到了警告,但是年轻人心里总有一股骄傲,有追求有野心的人都会想挑战一些有难度的事情。于是我就选了Peter的综合英语。Peter的课程模式相当简单粗暴:随机点名选同学来对课文的某一句做paraphrase(转述)。由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抽中,以及会抽中那一句,所以全员都要针对全文做准备。在paraphrase的时候不仅要考虑每一个单词或词组的确切意思以及查找同义词,还要时不时考虑一下句子结构可不可以变换一下。使用过于简单常见的词汇是不过关的,句子结构一成不变也是很危险的。Peter的功力也足以撑得起这种教学模式。我印象中他能说出每个词的意思以及应用场景,包括我们学生自己查到的每一个词。每次遇到他不认识的词,查过字典都能发现这个词不存在(学生自己造的),或者不是正式的英语(比如网络用语)。这一点让上课的学生不得不服。在这个准备paraphrase的过程中,认真做的人能体会到蕴含在词汇中的微妙内涵,学到不少新表达,以及对句子结构有更深的理解。

    Peter的另一个大杀器是著名动画片《Shawn The Sheep》。每个上过Peter综英课的学生大概都会对动画里面那只黑脸的羊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阴影吧。《小羊肖恩》是一部无声动画,所以我们就被要求四人一组根据每一集动画大约5分钟的剧情来编写剧本,然后给动画配音和添上字幕。最终每一组的作品会在全班人面前播放,全班人一(hu)起(xiang)纠(shang)错(hai)。Peter的标准特别严格,每读错一个音,拼错一个词,都要扣0.5分,满分20分有的组会被扣到3、4分。当然,也有特别优秀的存在,最终得分能到19分,当真恐怖如斯。我记得第二学期的那一次(是的,我选了两次Peter的课)负责剪辑的组员把前面的半成品当做最终稿交了上去,结果我们的得分被批到一位数,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虽然Peter的课程很变态,不过大多数上完课的同学在一切结束以后反而会怀念。毕竟在Peter的课堂上的确能学到东西,有一股充实感,虽然过程被折磨的很痛苦就是了。另外就是Peter给分比较公正,做得不好就是低分,做得好就是高分。我觉得做到这一点的老师反而会受到学生的尊敬。

    龚老师 & 线性代数

    我在Peter的课堂上还算过得愉快,整个体验还是可以五星好评的。但是在线性代数课堂的经历就是在不能说好了。我们的线性代数是在大一第一学期上的,由计算机系的主任龚老师来教。一开始的时候我,或者说班上大部分学生都是挺期待的,毕竟刚进入大学,还保留着高中时的一些学习习惯和思想态度。老师的表现也很有水准,头两堂课我还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越到后面我就越是听不懂了:向量不就是一列数字吗,矩阵不就是几列数字吗,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多问题?行列式、逆序数、矩阵的秩、矩阵的逆、矩阵的基、线性空间,这些概念虽然懂了字面意思,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知道整个学期的课结束了,我都不知道线性代数的核心问题是什么,有哪些用途。其实龚老师是图像处理领域的学术老手,对于线性代数方面浸淫多年,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想来学院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委派他来开线性代数这门课。但可能正是因为见解太深刻了:“矩阵可以描述一个坐标系”、“矩阵的很重要一个用途是主成分分析,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所以我敢保证懵圈的人不只我一个,或者说全班就没一个人是清醒的吧?虽然都能通过考试,能拿个八十分、九十分,但谁也不敢说自己真的懂线性代数这门科讲了什么。

    真正开始对线性代数有了体会,是在大二的信息资源管理上,王老师给我们用向量解释了搜索引擎的一般工作原理,也就是向量空间模型,我才认识到原来向量和向量运算是这么强大的东西。然后在阅读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的资料时,我才感谢自己虽然当年不知道线代有什么用,但还是硬着头皮死撑了下来,否则根本就学不动后面的东西了。再后来了解了一些数学史以后,才认识到原来符号的改进,形式的创新就能使人类的发生思维跃进,而线性代数领域内的向量和矩阵这两个核心概念就是符号和形式的伟大发明,在此基础上提出的向量空间和矩阵运算就是人类描述和模拟世界最强悍的工具之一。

    在课内课外我都能感受到龚老师是在认真上课讲解的,还时不时和同学们互动来着,可惜我真的没能学好。我觉得主要的原因可能是线性代数这门课程过于抽象,老师在讲的时候没有拿出合适的例子来说明这些看起来很突兀的数学怎么运用到实际场景中去。另外,课程用的教材(同济大学《线性代数》第六版)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入门教材,这一本书与其说是教材不如说是数学证明演示。入门教材最重要的工作应该是引入学科背景和学科的核心问题,勾勒出知识框架以及说明知识有哪些应用场景。最起码不应该在一章的开头突兀地提出某个概念的定义,然后下面就开始证明,接着就是例题。我认为这样的编排是违反人类学习规律的——人类的学习应该从遇到的实际问题开始,进行观察和尝试,在用先前的经验和各种试错手段解决问题以后,才开始进行抽象,提炼出各种概念和定律。

    陈老师 & 数据结构

    算法和数据结构是计算机科学领域最最核心的课程,因此对我们来说也是必修课。在开学前学长学姐就告诫我们陈老师的课也很变态:课堂测验只有0分和满分,挂科率全院第一等。这样严酷的老师哪怕是我也不想遇到,但还是在大一下学期碰上了。

    虽然碰上了全院最严的老师,但我的心也不怎么忐忑。数据结构这么重要的的课程,我在假期就好了大力气来准备。在大一上学期放假以前,我就到图书馆借了一本我觉得比较好的数据结构教材,在整个假期把大部分的内容翻完了,还把书里的示例代码敲了一遍。虽然没有完全理解每一个知识点,但还是对所有概念都有了印象,那时候甚至在想哪怕立刻考试,也能拿到八十分吧。

    当然,这不是掉以轻心的理由,所以上课的时候,该听讲还是认真听的,课下还是要老老实实复习和写作业的。其实陈老师的课讲得并不出众,虽然没有到照本宣科的程度,但也只是平铺直叙的讲。加之算法和数据结构这门课本来就有不小的难度,所以我拿出了可能是大学四年里最认真的态度来学这门课:我居然写了两本笔记,把我认为的重点难点用自己的语言重新解释了一遍。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两次平时测验都是满分(在纸上手写算法程序,漏一个分号都算0分)。加上最后期末考试的成绩,我在数据结构这门课上的最终成绩是90分。然后我发现我是班里唯一一个上90的人。这件事我吹了四年。

    张老师& 马克思主义原理

    多数人对于思想政治课都不感兴趣。不巧我在这方面是少数人,虽说没有对专业课那样的热情,但我还是对马克思、毛泽东这些改变世界的大人物的思想挺有兴趣的,而我遇到的张老师也是如此。

    张老师掌握老师应该有的素质和技能:她的声音有高有低,而不是那种催人入睡的没有起伏的腔调;她注重讲述背景和思想史,给我们交代了书本里的理论形成于怎样的时代环境,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历程;她还会用自己的语言把课本上的各种概念和定律用自己的语言复述一遍,尽量找出在实际生产生活中的场景;她每堂课开始前都点名让同学来回答名词解释和其他一些概念问题,虽然有点老套,但却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张老师是我四年里见过的最好的老师之一,可能就是最好的老师了。我心中的能与之比肩的只有杨老师和远在澳洲的Arterm教授。

    张老师一直希望大学生能有一定的哲学素养,哪怕只是读过点书,知道一些著名的论题也好。所以我们都有一个大作业,就是在开课后一个月内选择一本哲学类书籍,将它读完,并在书本上写下旁注,期末的时候收上去根据旁注的数量和质量给分。许多人选择一些哲学科普读物,比如《苏菲的世界》(其实这本书也蛮烧脑的,而且个人认为结尾处理得不好)。我选择的是威廉·詹姆斯的《实用主义》,因为这是美国主流的哲学之一,我还是想了解一下的。实用主义在国内学界被认为是偏向唯心主义,是受到批判的思想,我读过以后觉得可能是因为实用主义的核心之一“有用的便是真理”有违唯物主义的客观实在性观点。其实我个人是不赞同实用主义的世界观的,然而如果要根据做事风格去比较一个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和一个优秀的实用主义者,我认为我是分不出来的:我觉得两者都会根据最新的事实和收到的反馈来调整自己的策略做事的方式。

    听过张老师的课后,我对马克思主义和哲学的热情进一步提高,主动去图书馆找了一些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书来看,甚至还读完了《共产党宣言》和《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章)》。到现在为止我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方法论和认识论都还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下。我果然是要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啊。

    在我们的学期结束后,张老师成功申请到了去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访学的机会,远赴重洋考察对岸的学术进展了。祝张老师的事业不断精进。

    Arterm & Modelling

    Arterm是我在澳大利亚交换那一年里第一个遇到的老师,教我信息系统建模(Modelling Information System)。他是一个在欧洲长大的老师,讲着一口不知是德意志口音还是尼德兰口音的英语,总之就是和平时听的雅思英语有很大出入的那种,导致我最初上课的时候措手不及,担心自己这门课可能要挂了。但其实我是低估了人类的适应能力。最初的时候虽然要很专注很认真才能听明白在说什么,但是几十分钟下来就开始渐入佳境,到了第二课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口音,后面的课堂里还时不时能和老师来点互动。我估摸着Arterm本身也知道自己的口音问题,所以他说话的节奏相对来说比较缓慢。除此以外他在引入学科问题和讲述每个概念的时候,都会把知识点掰开来揉碎了,让我们感受丰富而具体的细节。每一段内容结束后,还会停下来看我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这就给了我这种菜鸟缓冲和整理的时间。我经常向Arterm复述一下我的理解,并请求确认和纠正,所以能够很有信心地掌握课程的内容。

    Arterm每周二下午都会拿出一个小时的作为答疑时间。我在每星期一的课程结束以后,都会带着课堂上的细节疑问和前一周的作业难题去跟Arterm讨论。一般来说,平日里是没什么人去的,所以我都能很从容地跟Arterm慢慢讨论,请教每一个细节。但是每到大作业deadline前和考试前就会有一大群人带着一堆问题跑过去排队请教老师。这时候Arterm就只能长话短说指出关键点了。Arterm这种答疑时间给了我很好的学习体验,后来我发现这是建模课题组才有的优良教学传统。其他老师有的也会设置答疑时间,但是想建模组那样每周固定出一个小时在固定的小教室里等待学生的真没有,起码我经历过的九门课只有建模课做到了。只可惜大多学生没有珍惜这样的学习资源,殊不知好好利用答疑时间既能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也能和老师打好关系。在下学期的的商业过程建模(Business Process Modelling)我也与老师Sander打好了关系,展示了自己的学习能力和热情,成功拿到了一封推荐信。

    Sanders的推荐信摘要

    杨老师 & 项目管理

    杨老师是我们信息管理专业的讲师,在一开学的专业见面会上,院长和系主任发表了讲话以后,杨老师就给我们做了一番相当口语化的经验传授,给我们说了一番大学的生活方式、学习方法、人生经验等等。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老师很随和,很接地气。

    杨老师真正教我们的课是大三的电子商务,真正教我的课是大四的信息系统项目管理,不过我们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混熟了。杨老师偶尔会开“茶会”,和学生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天。我在大一的时候就和班里其他同学一同造访,请教未来的职业发展道路和大学四年该怎么度过。杨老师有一个很激动人心的观点,就是我们信息管理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应该是能将技术和管理结合在一起的人,以项目经理或产品经理等要求跨界技能的职业作为目标。我现在也以这个为职业目标走着自己的道路。现在班里与杨老师有师徒情谊的几位同学,都已经踏上了产品经理的道路,由衷为他们感到庆幸。

    在我心里杨老师是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因为在学院里只开两三门课,而且集中在一天上完,又不承接科研任务,所以上完课后其他几天都没有教学和科研上的正式工作,于是自称“闲人”。不过其实杨老师也真不是那么闲,在不上课的几天里,杨老师一般都会在外面考察业界的真实情况,观察外面在发生什么事,然后带回来在课堂上和茶会上跟我们讨论。所以杨老师经常会在广州待几天,上完课后飞到外面几天,上课前又飞回来这样子。这种相对自由的工作生活方式让我艳羡不已,心里暗暗在筹谋着以后也要努力做到这般潇洒地行走江湖。

    由于大三我实在国外交换,所以没能参加杨老师开的电子商务课程。幸而大四我还能参与老师的信息系统项目管理。老师在前半部分的课程给我们介绍了业界通用的项目管理知识体系,期间夹杂着自己的项目故事,跟我们介绍如何把理论落地到实践中去。课程的后半部分,则是由已经在外面做产品实习的同学讲课和分享,讲一些在实际产品开发和管理中一个产品经理要掌握地技能和好的实践。如果用学派划分的话,杨老师是偏向于经验主义学派,认为管理这些东西必须在一个个案例中学习,必须在实践中去学习。

    杨老师还是一个颇有情怀的,富有理想主义气息的老男孩。他相当支持学生们的课外活动,可能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混迹社团,经历过各种很酷的事情吧。老师后来拉着我们班里一些比较活跃的同学组建了一个社团,研究产品管理、创新创业等课题,还参加了一些大学生创新创业的比赛。在一次茶会以后,我觉得这位老师在管理学上很有造诣,和学生们也合得来,于是我将老师和德协(我所属的一个社团)的成员们介绍了一下,请老师给德协里信息学院、经贸学院等的成员讲授管理学知识。杨老师很欣赏我们的社团,还无私地给我们提供小房间作为我们团队学习活动开展的场所,甚至还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杨老师不仅给我们传道授业解惑,还极力丰富我们的人生,对此我必须道谢,感激不尽那种。

    更多老师

    我的大学里遇到的老师不只上面这些,只是这些老师和课程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求学生涯中优秀的老师还有很多,比如让我连续两年选了四次排球课的郑老师,与Arterm同属建模小组、为我写了推荐信的Sander老师等。当然不好的老师和课程也遇到过,比如有一门课程我们的老师居然在课上放外面编程培训班的视频,然后我们的课程计划基本就是按着视频的节奏走的,通常是看半节课视频,练习半节课编程。我觉得我们没有获得这门课的知识体系框架和知识发展脉络,这些才是重要的知识啊!看视频做项目,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基础知识错过了大学时光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补回来的了。我见过的最糟糕的老师可能是在交换的时候遇到的。那位老师在台上基本上就是自顾自的讲,自己操作自己的程序,没有与同学的互动,而且我还听不清他的口音,时间一到就走人了。

    我心中的课堂

    我心中的的大学课堂是怎样的?虽然近年来远程教育开始兴起,各式各样的新教育理论,比如翻转课堂、PBL等陆续问世,但教和学的本质应该是不会变的:老师把学科的框架勾勒出来,讲解重点和难点知识,然后针对学生不明白的问题予以回答,启发学生把知识应用到现实世界去解决实际问题。学生阅读资料和观察世界,带着问题听老师的讲授,不懂的地方提问,主动将知识用用于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中去。

    所以以后的课堂无论形式上怎么变化,本质上老师和学生的都应围绕着上面的几项活动开展教学。而当下的课堂,我的愿望是老师们能做到不照本宣科,教授过时的理论;学生也能做到带着好奇心认真预习和听讲,提出有价值的问题。然而真正能做好的老师和学生都不多,这也是优秀者永远是稀缺资源的原因吧。希望现在这个越来越重视教育的环境下,老师和学生的素质都能不断提高,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能在世界上有持续的竞争力。

    交换生

    按照原定计划,我的大学应该有一个学期在海外做交换生度过。所以当我听说昆士兰科技大学的的交换项目时,我就以最快速度准备好资料投了申请。事实上当初这封项目的报名通知邮件群发时我是没收到的。当从我们工作室电商转运的美女那听说时,我才发现我差点错过了一个大机会。我请她把邮件转发给我,这才有了后面一年的故事。事实上这个项目是信息学院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准备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个信息管理的学生能不能去,但是也抱着试试没坏处的心态投的吧。本项目一共就两个名额,我刚好排第二,于是光荣的得到了一次出国访学的机会。这个能也得益于我一直有做的准备吧。我大一虽然混迹各种社团和活动,但我的成绩也是全系第二,而且所有人中就只有我一个有雅思成绩(虽然不够格,后面又考了一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再加上早做准备,那这个回响自然就会是好消息。

    在真正动身前往澳洲之前,还有两个小插曲。当我们获得资格后我们需要在国家留学基金委的平台上做正式申请,但是我和另一个同学在申请时居然选错了项目。当时的情景式我们在查看项目时没有看到“昆士兰科技大学”几个字,然后就想着应该随便选一个也没关系吧。后来才发现我们的项目是“优秀本科生项目”,所以第一批筛选我们没有通过!!!幸好留基委有一个补录机制,我们再次投了申请,有心情忐忑地等了一个多月,最后再七月份才拿到通知。当时我还担心文件工作来不及,亲自飞去北京拿文件。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啊。而临行前本应和我同行的另一个同学体检发现过去有肺结核病史,需要进一步的工作,所以第一学期不能与我同行,只能下学期再过来。这样,我就变成了孤身一人独闯澳洲了。

    启程

    从香港飞去布里斯班,要大约八个小时的时间。我订的票是晚上八点起飞,是那种上飞机,睡一觉,然后就到达目的地的难得机票。不过鉴于我已经难以调整的生物钟,我还是在机场买了本书上机看。

    我的座位是靠近过道的,而我看到我的邻座时,出于男性的本能,私底下做了个评价:虽然没有我第一次飞去北京时的邻座姐姐那么成熟、妩媚、优雅,但却也清秀、耐看、大方。两次坐飞机都能坐出“艳遇”,我的运气不错,连书本都没心情看了。

    经过一来二去的交流后,我们之间也混得比较熟了。邻座妹子是香港居民,但混迹广州和深圳,11岁时被父母丢到澳大利亚读书(!),住在学校或者homestay,今年刚好十二年级,也就是说准备考大学了。我们彼此浅层地交流了一下国内外的教育制度,港陆两地的观念,简体字与繁体字的使用情况,然后还一起激动地看窗外的漫天星辰,讨论近年来二次元的发展情况等等,最后还拿了我的手机看了半宿的动漫,讨论着B站弹幕礼仪。虽说下飞机后我们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但我认为她应该只是我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经此一别后会无期,想不到她比我想象中逗留的时间要更长那么一点点。

    布里斯班位于澳大利亚东部沿海,是澳大利亚第三大城市,昆士兰州首府,工商业中心,旅游城市,抬头一看是沁人心脾的蓝天白云,空气也很清新。城市的道路和建筑规划井井有条,可以用阡陌纵横形容,因为这里的路基本都是垂直交叉两个方向的,像极了田野上的田垄。想象不出来的同学可以参考上海的十里洋场。

    布里斯班很美,嗯,物价和房价也高。但刚抵达布村,考虑到安全和便利,还是选了一个离学校近的大型正规学生公寓。学生公寓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和交换生,所以我在check-in的一段短短的时间内就听到了日语、韩语、法语、疑似德语和其他听不懂的各种语言。不过听到最多的当然是普通话,连前台值班的两位接待员都是讲普通话的(当然英语也是一流的)。 不得不说,这里的服务很好,当我入住后,看到我的公寓一片狼藉,厨房垃圾没有打扫干净的画面,工作人员就提议帮我换一间房。考虑到未来相当一段时间要在这里度过,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和一群爱干净整洁的舍友很重要,我就欣然同意了。

    Orientation

    作为一个交换生,我是足够幸运的,因为虽然我是孤身一人来到国外,但是这座城市却遍布华人,(据说有五分之一,甚至更多),更幸运的是和我同住的一个apartment中就有一位来自是中国的留学研究生,还和我一样就读于QUT。这位师兄是几个月前半路入学的,早就熟悉了这边的环境,但还是要强制参加orientation。于是我有了一位相当好带路人。这位师兄不仅把我从学生公寓带到校园,还非常热心地带我去办理学生ID卡和公交卡,又带我去吃早餐和粗略逛了一圈校园。

    出门遇贵人的感觉还真是难以言喻。在飞机上遇到的邻座妹子带我一路从中国飞到外国,闯过种种关卡(各种安检、手续);在入住时前台的大叔有热心地帮我办理好各种手续,甚至还在原来住房不怎么干净的情况下帮我换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子;在房间又遇到一位师兄帮我省去了在城市和校园里绕路的过程。感谢各位在我路上帮我的贵人。

    来到这个国家和这座城市的第二天,我就马不停蹄地参加学校的orientation,姑且也可以称作入学培训。

    绝大多数的大学都会在新生入学以前提供一些入学培训,让学生清楚学校的一些设施和服务,以及重要的相关规定。国内的入学季,学校前三天就带这新生参加了开学典礼,听校长发言,然后是逛图书馆,听学院的团学和党建的招新会。这以后,就是半个月的苦逼军训,不过这半个月也不是纯粹的苦逼,起码学了一套擒敌拳,还目睹了我军汉子的风采。

    其他国家不知道,澳大利亚的大学的orientation是长达一周的,所以这周也叫O week。这么长的一周自然是让学生熟悉学校的,当然也是熟悉学校所在的城市的。所以其实主要的培训活动都集中在前几天。比如第一天就有两个强制性必须参加的讲座,而第二第三天的基本都是自愿参加的,其内容也不是新生入学必须知道的东西了。

    第一天的早上和中午的讲座分别是针对国际学生和交换生的。主持人虽然不是校长,但也是某个重要部门的boss,所以由他给我们讲解了一下学校的概况。有趣的是大boss以前也是交换生,去过台湾大学交换,还在上海工作过,自夸自己中文说的很溜。

    整个O week最有趣的可能就是第二天晚上的欢迎派对(orientation welcome party),以国际学生为对象,自愿参加。

    派对从一个有趣的游戏开始:举办方会给每个参与者发一张5 * 5的方格纸(可惜忘了拍照),记录着一些特征,比如“之前就来过澳大利亚”、“家里有一条狗”、“不喝咖啡”之类的。若参与者找到一个具备纸上的特征的人,就写下他们的名字。若完成了一行、一列、或者一斜线,就算bingo,把纸放回前台,可以参加抽奖环节。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游戏,可以鼓励参加者与其他人交流、沟通,深入讨论他们的学习和生活。再加上现场的摇滚DJ音乐,整个气氛就high起来了。我在这次的派对中完成了第一次长时间的英语对话,和两个丹麦美女讨论了中国的大学生活和来到这里发生的故事。后来我还遇到一个来自泰国的萌妹子(真的是雌性的妹子),跟她一起去搭讪,帮她完成了自己的bingo游戏。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也很有用的活动,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新生完成初始的破冰,运气好的话还能建立起新的人际关系 ,是一个值得借鉴的活动,起码以后什么社团啊、公司啊之类的welcome party完全可以搬过来改一下然后就用。

    QUT的教学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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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QUT一学期最多允许选四门课(unit),但最少三门。然而我这学期却得上五门课,因为雅思口语没达6.0,所以即便选了四门课,也还是再要上一门被强制安排的“专业沟通(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于是看着周围只有三门课的同学上完课还可以去浪,我只能乖乖在图书馆预习再复习。

    虽说一学期只有三到四门课,和国内动辄七、八门相比有点少(加上体育、思政、通识),但是一周学习的时间却丝毫不少。从上面课程表可以看到,一门课每周除了讲课 lecture 外,还会有其他的辅导课或者练习课 tutorialworkshoppractice

    lecture就和国内的上课一样,老师上面讲,学生下面听。他们主要有两点不同。一是lecture都是大班上课,从一百多人到三百多人的lecture都有,而国内一般只有思政和通识是大班上课,专业课都是四、五十人的较小班级上的。二是这里学校要求学生听lecture,老师也鼓励学生来听,但是却真的不是很关心你来不来的。这里每一堂lecture都会录下视频,放到QUT的学生系统上,学生可以网上观看。某个老师在第二周的lecture上就说由于班级规模很大,教室坐不下,原计划会每周会开两次lecture,但是看到这两次的教室都还有空位,网上也有80+视频播放的记录(就是说很多学生不来教室,而是在家看视频),所以可以一周只开一次课!相比之下,国内比较注重课堂出勤率。可能因为一来本来人比较少,若出现缺席的话一下就看出来了;二来课堂是教学的主要途径,甚至还是唯一途径,而且有没有录视频,不来听课很容易造成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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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torial、workshop和practice都是支持lecture的课程。lecture是大班,由coordinator主持。其他的支持性课程则是小班教学,一般20来人,最多不超过30号人,由tutor主持。practice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练习一些硬技能,比如我的一门“统计建模”就是要练习R语言的使用(一种统计学使用的软件),形式和国内大学的实验课相似,老师在上面讲技能点,然后展示,学生在下面动手演练,有问题举手问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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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tutorial和workshop的内容则相似,基本上都相当于习题课。也就是说lecture后发布一份wooksheet,实际上就是一份练习题,不过是更加综合的题,比如让学生上完看某一篇报道或者博客文章,然后用lecture上讲到的内容去分析并回答问题。tutorial和workshop都鼓励学生积极发言,而且学生的确应该积极主动,向老师提问,参加讨论,有时甚至是小班级内再组成几人小组讨论问题。在这讨论过程中学生就会把lecture的内容消化吸收,同时增强应用知识的能力。tutorial和workshop都比较注重出席,虽然就算不出席也奈何不了你,但是tutorial和workshop的价值都是很高的,不参加讨论的话对知识的理解可能不会很深刻,所以在期末考核中挺难拿到好成绩。至于tutorial和workshop有什么不同,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可能就是tutorial比较偏重理清概念的讨论,比如“信息系统建模”会讨论建模理论汇总各种各样的概念;workshop会比较偏重应用知识和理论去练习,去做东西,但又不像practice一样去练习硬技能,一般是推导公式、代码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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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这门课有点不同,lecture和workshop都是较小班教学,大概四十多人,前者讲沟通理论,比如阅读理论、研究(research)理论、展示(presentation)理论、写作理论,后者更偏技能,比如怎样记笔记(note taking)、引用他人(citation)。tutorial则是带着我们去实践,第一次就是全部人做自我介绍,第二、第三次都是准备短的presentation,然后给反馈。估计是因为语言教学和其他科目不同吧。

    就学制来对比的话,QUT和很多国外的大学一样,也是学分制,完全自主选课。也就是一开始时课表是空的,即便是专业要求必须上的课,也得自己去选。QUT是将必修课打包成core unit,一选就是打包选了十几门。不过我是交换生,QUT让我随便选八门课,然后审核通过以后就可以了,没有core unit什么的选,但是课表上却自动出现了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 ······

    实行学分制的大学给了学生很大的选课自由,哪怕是同一门课也可以选择上那位老师的课,哪个时间段的课(所以我的周五是没课的)。而国内很多大学,包括我校都在开始完全学分制,然而由于师资力量不足,所以无法真正做到让学生有充分的选课自由,决定一学期上多少门课,先上哪些课,上谁的课,上哪个时段的课。不过一想到QUT本科一年学费10000+澳元(AUD:RMB = 1 : 5.3),而我校本科一年不过五千到六千人民币,最贵的艺术专业也才10000元,信息管理专业一学年还只是4560元,我就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占了便宜了。我校的改革也是刚起步,衷心希望越办越好。

    学习上的感想

    老实说,其实在国外的课程难度并不大,至少对于专业课来说,当然在和语言文化相关的课程上要加把劲,比如persuasive writing。一个学期的课程也不多,只有三到四门,相比之下国内有时一个学期10门(但是每门课平均课时其实很少)。然而这里每一门课的作课业负担都不少,国内的课程则有时甚至没有作业。所以在这里上课的时候挺嗨挺快乐,回去写作业的时候就叫苦连天了。

    大三在QUT的一年里我印象最深的课程是建模课。可能是因为比较连贯吧,上学期有信息系统建模,下学期有商业流程建模,我第一次比较连续读完的英文教科书就是《Fundamentals of Business Process Modeling》。这一年里我对建模的概念反复思考,经过数次大大作业和两次重量级考试,我觉得我如果沿着建模这条道路走下去是能出学术成果的。事实上,BPM的老师Sander就问过我要不要读一个Honour,加入他的研究项目。当然,我对建模如此感兴趣,建模课的两位老师,Artem和Sander卓越的教学水平也不可忽略。他们虽然都是一个是德国人,一个是荷兰人,说的英语都带着浓浓的口音。我前两次上Artem的课甚至都听不太懂,不过后来适应了以后才发现Artem的课是大三上学期最有意思的课,也是讲的最好的课。本来下学期Artem会继续给我们开BPM,然而他却到墨尔本大学高就了,这在侧面也展现了他的教学科研水平之高吧。而Sander是我见过的老师里最年轻的,他能在短时间内把核心概念和原理讲清楚,导致我们数次提早下课。Sander对我也是多有照顾,可能是我经常在答疑时间去跟他交流,所以一来二去我们也混熟了。虽然我没有接受他的邀请,毕竟我大四还要回国,不过他最终也很慷慨地给我写了推荐信,这估计在我申请英国硕士的时候起了不小作用。

    不过也不是每一门课都那么有趣,也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讲得好。我就见过有的讲师把课程内容讲得很枯燥无味,也有的讲师讲得让人昏昏欲睡。而助教们鲜有热情而负责任的,大多都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这种情况下,能学到少就要看个人的学习能力和学习态度了。平心而论,我认为国内顶级大学,比如清北复交,是要胜过QUT的。即便是我的母校,也有很多优秀的老师,教学科研水平不比QUT的老师差。也对,否则QUT就不会和我校签订交换项目了。不过QUT在软硬件设施建设、学生支持系统和顶级科研项目的水平上确实做得比我校好,这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JIST2018

    学习活动不只是上课听讲下课刷题,还有和同业大咖交流。在澳大利亚的两个惊喜是遇到了两场国际学术会议。一场是在黄金海岸举行的国际语义技术大会。这是和我感兴趣的方向比较接近的主题的会议,所以我就报名参加。其实这个做出这个决定还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的。一来是会议需要的报名费是笔不小的支出。如果不是国家的资助,我可能都不会有这个参会的念头。二来是会议的举办时间恰好是考试周,按照行程安排,我将会在开完会后第三天考试。不过对于知(re)识(nao)的向往最终还是压倒了这些忧虑。更何况我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来到国外,放着这么一个增长见识的大好机会不好好利用,那我出国交换干嘛? 会议期间我见到了一众我的学习对象,比如王昊奋老师和漆桂林教授,还跟同来参会的几位博士生师兄请教了而许多问题,收获甚多,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哪些方面不足,知道了以后努力的方向。

    JIST2017

    学术会议的一个惯例,是在会议的第一天晚上组织参会者参加一场晚宴(banquet)。上午茶,下午茶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怎么足够让大家深入交流感情,有必要让大家找个好地方那个坐下来慢慢聊,聊上一两个小时,不只是聊学术,还可以聊一下风花雪月与荡气回肠,这才能聊出感情来。不过我们这次会议是在第二天晚上才举行。下午六点,主办方租了一辆大巴将我们所有参加宴会的人运到了一家高档的海鲜西餐厅。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走这正式的西餐流程,虽然只是简化了的前菜,主餐,甜品三个环节。这种所有人分开吃,吃了一道再上一道的分餐制给了我另一种就餐体验,虽然食物还是吃不太习惯,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再体验一回。

    这次晚宴坐在我对面的是东南大学的徐康老师。徐康老师年龄还不到三十,算是这次大会上台展示的学这种最年轻的发言人之一了。两个多小时的晚宴中,徐康老师很热情地和我聊了许多东西,帮我澄清了一下学术上的概念,比如本体论(ontology),语义网络(semantic network)和语义网(semantic web)之类的。此外,徐老师还和我聊了一些科研上的注意事项,明确指出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奋战的弊端,让我必须加入或组建一个团队,还要多和导师交流等。徐康老师表示自己很看好知识图谱的发展方向,非常赞同错过了深度学习后,不能错过知识图谱的观点,表示知识图谱将会是人工智能发展的另一潮流。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是照目前这么多大的科技巨头(Google, Facebook, Microsoft, 阿里巴巴, 百度, 搜狗)都在布局知识图谱的情况来看,知识图谱的重要性和潜力是不言而喻的。

    会议最后,大会组织方宣布了2018年的JIST将会在日本举行,由大阪大学承办。原本我还想着有没有机会再去凑一下热闹,如果能贴一张海报,甚至上场灌水就更好了。 可惜,学术道路实在难走,我错过了那一次。

    JIST会议其实并不是什么著名的会议,甚至在语义网的圈子里也只是亚太地区的学者们在凑热闹而已。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走完了整个流程,看到了真实的学术交流场景,因此对我的意义还是很大的。2018年8月我还去墨尔本参加了全球在计算语言学领域最顶级的会议ACL年会,在那里我因为有了JIST的经验,所以表现得老道许多,了解了当下计算语言学最前沿的研究领域,也在台下问了几个问题。对于我这种非C9大学层级的本科生,能够在一年内在两场技术会议凑热闹,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衷心感谢学校和国家留基委给我的留学机会和经济资助。

    学习以外

    学习以外就是工作和生活了。

    说到工作,难得出国门一段时间,怎能部位自己争取一份海外工作的经历呢?最开始的时候我在学校的职业发展平台上找工作,因为我的理想工作是为学校的IT部门做点开发和维护的事情,可惜我没能找到。后来我在一个叫Ribit的大学生招聘网站上看到了一个做数据挖掘工作兼职岗位。嗯,提供岗位的公司是一家创业公司,看起来不怎么高大上。掂量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后,觉得应该能够胜任,于是就下定决心投个简历试试,哪怕最后不成,也可以积累一点面试经验什么的。我当时的简历模板还是在微软的Office模板网站上下载的,稍作修改,填好信息后就上传了。

    等了几天后终于有了消息,来邮件通知我说我不太适合这个岗位,不过他们在开发上需要人手,可以给我一个实习面试的机会,问我要不要试一下。

    失败与一线希望

    我当然是回复要的。后来的几天我又进入了忐忑不安的状态,一方面复习自己的编程技术,一方面上网看面试经验,为常见的面试题准备答案。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天周日面试完以后,不久我就得到了offer。

    Offer

    后来我的工作是比较顺利的,第一个项目是为公司的平台开发一个小的功能模块,我记得当时是相当认真,全情投入去做的,所以后面做出来,组长Umar和老板Murray都夸我做得很好。后面的各个项目进展都挺不错,除了一个要与人合作的项目,那时候我们决定使用新的技术架构,而且我还得和另一个组员合作完成。这个项目我们沟通得并不好,最终我的代码基本上没有起作用。这一方面暴露了我的技术瓶颈,一方面也提醒了我与人合作的能力还有待提高。不过最后一个项目我还是做得很好的,我自行设计了数据结构和算法,解决了一个Diff问题。最终老板在给我的推荐信里还写到我“热情,主动,善于思考,可以自行掌握新技术”。我非常感谢我的两位老板,使他们给了我这个工作的机会,让我第一次真正通过自己的劳动,运用所学的知识为其他人创造价值,获得报酬。这给我在信心上的收益远胜于那两千澳币的经济收益。我也在工作时犯过很多错误,包括删掉过数据库,项目延期等。两位老板能如此包容我,不得不说是我的幸运。

    在StudentOne的生活当然是不错的,可惜租金太高,我想找一个能承受得起的。记得那天,我坐在马桶上下载了一个APP,翻了几下后发现了,一个不久前发出来的很好的房源:租金不高、设施不错、离校不远。难道这真的是一个馅饼?于是立刻联系房东。从洗手间出来后,我直奔码头坐船前去看房,20分钟后就交了定金。我和房东都有点觉得不现实,居然这么块就成了?不过这个房间的确成了我接下来将近一年交换生活的根据地了。

    房子一共有5个房间,在上半年,短租的客人也见过意大利的、法国的和其他国家的。房子的长住客也就我、Ming(台湾人)和Kim(山西人)。上半年我和Ming是比较熟悉的,和Kim则没怎么交流过。Ming带我去熟悉华人区,晚上也会偶尔跟我侃一下。不过也就仅止于此了。半年后Ming搬走了,搬来了一个印度女生和一个似乎是比利时的女生(她们同住一个大房间),以及另一个台湾人Hansley,我的同项目同学Sam也终于飞过来了。Sam和Hansley都是比较Social的那种,自打他们来了,我们就经常外出购物,逛酒吧,买了东西回来一起煮饭一起吃。赶due的晚上还会出来客厅一起学习。Kim也在他们的带动下加入我们的学习和喝酒的活动。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的交换生活可能就只有学习和工作了吧,毕竟上半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感谢他们,我的下半年终于有了点烟火气,可以喝点糖水、滑蛋、炒面、排骨等等,而不是向上半年一样只有闷蒸香肠和水煮鸡腿。就在我们结束交换的时候,房东也要将房子转手掉,Kim和Hansley也不得不搬走,继续她们的求学生涯。

    遗憾

    当然不能说这一年没有一点负面的感想。最大的一点则是我所在的行业,信息技术行业,发展最快的地方是美国和中国,澳大利亚不能算是一个非常适合我学习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我可能回去后要狠狠地努力一把才能跟上国内同学的步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我大四下学期获得一个在QQ邮箱实习的机会时,我才体会到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竞争是多么激烈。

    而这一年里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有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实我在学期初的时候,就报名要参加一个国际学生大使的项目,主要工作有两个,第一是在校期间在国际生办公室值班,为来访学生提供包括咨询等服务,第二是回国后建立两校学生之间交流的渠道。然而不巧的是,刚结束培训和与其他学生大使的见面,我就因为课程时间调动不得不退出项目。此后我就专心学习了。在下学期开学初,我再次有机会参加学生社团。然而出于兼职和课程压力上的考虑,我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参加任何一个学生社团,没有参加任何一个学生活动。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态,可能部分的确是担心时间上安排不过来,还有部分是惧怕着什么,可能是惧怕着被排斥、惧怕着表现不好,否则想要参加一两个活动是肯定能做到的。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定然不能再错过融入一个学校的学生群体,参加各种课外活动。

    生命的可能性

    其实这一年的交换中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在国外学校学到了知识,尽管的确在交换的学校学习到了本来在国内不会学习的东西,比如说服性写作和基础商业分析。我觉得最大的收获是我看到了不同的东西,进而让未来有了更多可能性。​ 布里斯班夜景

    我在这里看到了和我在如果待在国内所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不同的课程制度(国内只有lecture,国外则有lecture和tutorial、workshop等),还看到了不同城市的气质,顺带一句,布里斯班是我见过的最友善,服务业态度最好的城市,参加了不同的活动(English conversation group、JIST2017, ACL2018),当然还有见到了不同的人。实习期间我向加拿大人、南美人的老板请教技术问题,业务流程,和韩国人、中国人一同打代码,讨论产品细节。这些都算是跨国合作的经历吧。这段学习和工作经历带给我最大的帮助的不是什么新的知识或者职业素养的提升(当然这些肯定是有的),而是让我产生了和全世界人共同学习,共同做事的信心和期望。现在的我希望以后能够在全世界不同的地方,和全世界不同的人展开竞争于合作。这些在我出来之前都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说交换一年最大的收获是为未来的人生增加更多可能性。这一年里有许多的人、许多的故事没有写出来,比如第一次Presentation的组员Lanster和Shawqi,一年下来的建模课大作业好队友Nick,房东夫妇Rachel和Adam,June咖啡馆的老板娘June,以及UQ狼人杀组织一年来的人和事。再写下去得没完没了,暂且搁笔。

    在最后,必须再次感谢学校和国家给我提供了这个出国交换的机会,使我能够开阔眼界,见识到更多原本和我的生活鲜有交集的事物,让我的生命有了更大的可能性!

    毕业设计

    4月25号那天,我如期完成了答辩。答辩成绩当天晚上就出来了,结合导师的打分,我的毕业设计总成绩应该说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事实上,我都觉得我的作品还配不上这个高分。和大多数人不一样,我的毕业设计课题不是在大四的时候挑出来的,而是在大二就已经想好了的。嗯,我的毕业设计做了三年,还是做成这模样,实在羞愧难当。

    缘起

    一切缘起于数据猎人团队参与的一次项目申报大赛。我们奉师兄之命凑热闹,挑选的主题是自动问答。最后我们侥幸获得了三等奖的成绩。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个三等奖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比赛结束了,我就可以放下了。不过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次与导师会面,导师就叫我把项目计划上的创意给实现出来。我们计划书上的创意写得天花乱坠,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实时的、对话式的投融资顾问系统。须知虽然项目计划是我们写的,但其实我们都不觉得自己的创意能够实现出来。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是当时我不觉得以自己的实力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第二是当时我不觉得现有的技术水平足以支撑这样的项目。事实上我现在也不觉得我们计划书里的东西能够在5年能造得出来,也许10年内有望面世?因此我当时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没有计划;内心是不情不愿,没有动力。

    但是那个比赛居然是认真的,通过了初赛的团队是需要拿出成果的。所以我虽然毫无头绪,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导师在这方面也很支持我,鼓励我,还给我配了实验室里的几个同学一起组了团队。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迷茫,导师和实验室的其他老师都说这个可以一步步来,一年不够可以做两年、三年,甚至可以当成毕业设计来做,做不完也没关系,毕业后让师弟师妹继续做。

    于是我就进了这个坑。

    第一阶段的尝试

    当时的我有点像被抛到沙漠里,身上又没有水和食物,心中除了茫然就是恐慌。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绿洲,于是我不管不顾冲了过去。

    实现一个自动问答系统可以有很多种方案,就我当时所知道的主要有三种,每一种方案在学术界都有深入地研究。

    • 第一种方案是基于模板和规则的方案,也就是实现写好一堆问句模板,比如“代号为???的股票在??月??日的股价是多少?”。当用户输入一个问句时,匹配最佳的模板,然后从数据库里提取信息回答用户的问题。
    • 第二种方案是基于社区问答对(QA pairs)的方案,也就是从知乎、百度知道等问答网站里抓取大量问答对,当用户输入一个问题是,看看这个问题和数据库中的哪个问题最像,返回对应的问题的答案即可。
    • 第三种方案是时下最热的人工智能方案(神经网络深度学习),用大量问答对训练出一个统计模型,可以根据用户的问题一字一句生成答案。

    对我来说,第一种方案技术含量最低,也不甚可行。写一个模板很容易,但是想要覆盖各种情况则是不现实的。第三种方案是技术含量最高的,最容易出成果的方案,但是也是最难的方案。事实上,我现在认为当时我应该选择第三种方案的,但我在一堆艰涩的术语和看不懂的教程面前退缩了。我对这个方案没有信心,我担心会投入大量时间却收效甚微。最终我选了第二种方案,因为对当时的我来说既不太难也不太容易,而且我觉得能够不断出成果。

    所以在那小半年时间里,我们确实做了一些事情:寻找数据、下载数据、清晰数据、搭建系统环境、搭建系统雏形等等。我们的确做出了一个可以看的东西。在每次的实验室例会里,我们都有一点新的东西可以展示,我们似乎一直在前进。但其实我只是“看起来很努力”。第一阶段工作实质上就是一个没多少难度的爬虫+调包+网站建设,Demo系统做出来后,下一步怎么做?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心理状态。我缺席实验室的例会,也向导师透露了我的困境和想要放弃的想法。适逢当时临近五一假期的时候,有一个比较大的科技讲座:知识图谱与问答系统论坛在我们学校举行,导师便建议我去听一下,也许会有新的思路。

    一次讲座

    参加讲座之前我只是从实验室的老师口中听说过“知识图谱”这个词,但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也没有去深究,毕竟听起来和我要做的问答系统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一次讲座的确为我指出了另一个方向。讲座上的很多内容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但我还记得那一次论坛上,我看到了可以使用知识图谱这个玩意为底层技术开发一个对话机器人(“公子小白”机器人)。我还看到了作为一个智能厨房系统的组件,菜谱问答系统。这个问答系统也是用到了知识图谱作为基础技术能够回答用户关于如何做菜的问题。听起来这和我想做的东西很像啊。所以回去后我也查阅了相关技术,觉得这个技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开始研究知识图谱——研究其概念、其工具、其对应的各种应用技术。总之我有又变得有事可做了。

    转变

    没过几个月,我就结束了大二的时光,进入大三。我的大三是比较特别的,因为是在国外度过的。由于空间距离的缘故,我和实验室的联系,和问答系统小组各位组员的联系就少了起来。大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各自的课业不轻,大三的各位也有了自己关于未来的一些想法。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列了一个大体的计划提纲,做了一些工作,但是渐渐地也不了了之了。后来一位组员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他找到实习的消息。后来一位组员找我说他以后想做关于前端的工作,所以没有时间在组里了。当时我的心情是蛮高兴的。我觉得我的项目是风险很高的事情,不希望“把无辜的人卷进来”,他们能找到新的事情做就好。

    由于我交换的学校和母校有长期的合作,所以负责处理对外事务的导师在我到了澳洲的两个多月后,也飞了过来,与澳方学校洽谈,顺道来探望我。在这期间,导师和我交流了我项目的现状和未来。良久以后,导师说到另一位已经毕业的师姐之前有做过一个项目(忘了是什么,好像是关于用户界面设计的),问我要不要转而接手这个项目。我婉拒了。导师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终究是意难平。虽说沉没成本不是成本这个道理我懂,但是真正还原到现实情境中,面对将近一年的投入,已经找到的新方向,我还是选择跪着走完自己选的路,哪怕可能趴着走也走不完。

    在我看来,科研是一场冒险。现代科研工作者和当年地理大发现时期的航海家们一样,都需要精湛的技术、丰富的知识、卓越的组织能力(和融资能力)、非凡的毅力等等。前面的都只是先决条件,还有一样不可或缺的东西——运气。运气好的冒险家们能发现宝藏,运气绝伦的航海家们能开发出新航线,运气爆棚的航海家甚至会发现新大陆。技不如人,运气不好的航海家们只能做点贸易生意。科研与冒险本质上都差不多,不过前者相比于后者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无需面对死亡。如此做好心理建设,考虑好最差的可能后果以后,我就放飞自我了。

    大三上半年我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当时的心态是既然拿了国家的奖学金到外面来,就不能在学习成绩上过不去,所以关于知识图谱和问答系统的工作没做多少,就只是了解了一下一些图知识库和试着做了一些知识库的demo,还上了一门王昊奋老师开的《知识图谱》课程,找了一些文章来读。第一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JIST2018在黄金海岸举行。参加完会议后,我的收获自然很多,不仅发现了许多关于知识图谱和问答系统的应用和新的可能,还给了我关于这场冒险的一点信心。当然我最大的感想是基础不过关,很多概念的理解很模糊,以至于很多演讲我根本没听懂。从JIST会议回来以后,我把W3C里面关于语义网和知识图谱的很多技术标准文档读了一遍,还在学校图书管理找了两本相关的书籍翻了一下,算是对这些概念有了一个更加深入地理解。在当时,王昊奋就是我的认知里在知识图谱和问答系统结合应用的领域中最牛的人,于是我找了他发表过的一些这个领域的论文翻来覆去得啃。当然我还找了国内外在知识库问答领域的其他学者的论文。北大的邹磊教授、复旦的肖仰华教授、东南大学的漆桂林教授的论文和作品都对我有不同程度的启发。Antonie Bords的几篇论文则在后来直接成为了我的毕设项目的思想来源。

    读论文和做实验的时光是快乐的,但是大四快要到来了,这意味着不能再玩了,我必须拿出一些成果来。

    语义搜索引擎

    在大二的时候,我就决心毕业设计做一个问答系统。但是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倒不是说做不出来,但是我估计做出来的东西一来没有创新性,二来没有实用性。假如做出来了,要是答辩的时候被问到“你的创新点在哪里?”或者“这个东西改进后能真正投入使用吗?”,那就真是被问到说不出话来了。刚好邹磊教授的一篇论文是以语义搜索为课题,所以我退而求其次,决定毕业设计做一个语义搜索引擎。其实搜索和问答虽说是两种不同的形式,但本质上都是信息检索,因此我想到或许可以把前人在问答上做过的研究,用过的方法在搜索上试一下。而我又想到Antonie Bords的问答方案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而且还没有被应用到搜索上,于是就估摸着可以一试。

    有了目标,有了计划,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做了,虽说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但终究还是一一克服了过来。期间还要感谢清华大学NLP小组开发的工具和提供的数据资源,还得感谢阿里云提供的基础设施,让我以能够接受的成本使用数十倍于我那破笔记本的计算资源。在11月份左右,我就完成了系统工程。后面的时间都是小修小补,基本没干什么事。

    论文和答辩

    时间到了12月中,我眼看着时间不多了,而整个系统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在短时间内用少量资源可以提升的空间,所以应该可以着手写论文了。我跟导师说,1月26号前会把论文初稿发过去。不过时间一直拖到了1月20号,我都没有动笔┗( ▔, ▔ )┛。到了1月24号,我把开题报告的所有篇幅复制粘贴下来,也只是凑了两千字不到。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子拖下去,不如干脆一口气把所有内容写完算了。于是当天下午和晚上,我在咖啡馆里排好了文档格式,想好了论文的提纲,分配好每一部分的字数,写完了引论部分。眼看着已经写完快一半了,思路还没有中断,回宿舍前我又去麦当劳带了份大杯红茶(麦当劳的咖啡真不符合我的口味),然后通宵肝完了本论和结论。天亮后草草补完了摘要和引用,就给导师发过去了。虽然初稿是用一天一夜写完的,不过质量还蛮不错,起码后续的修改基本都是格式上的问题,而论文本身的逻辑以及实验过程则没有要改的地方。

    答辩给我的印象并不深刻,也没什么故事可讲。毕竟身在号称CPU的大学里,四年来大大小小的presentation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们都没感觉到答辩和其他展示有什么区别,都是走一波基本套路:列好提纲、写好文字稿、找个PPT模板填上自己的内容、掐着表试个两三遍,就可以上了。唯一要牢骚一下的是做个论文答辩都要西装革履得去,以烘托出仪式感来。整个答辩过程如期进行,没有什么意外。

    打烂了一手好牌

    现在反思过往,我不得不说我是天糊开局,却一步步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从大二开始,在师兄的启蒙和老师的指导下,我就接触了机器学习、知识图谱等技术和自动问答、信息检索这些课题。如果在大二的时候(可惜没如果)我就下定决心要在本科阶段做出点学术成果,在前期做好充足的调研工作,找好可行的研究方向并且拿出一份长期的可行计划,瞄准一个方向死命地磕,我觉得很是很大可能发paper的,起码不会混成现在这鬼样子。

    这一点我的舍友滨滨就做得很好。他在大二时期开始做一个关于越南语语料库建设的项目,自己想了一套分词算法,还和导师一起投了论文,导师直接说这个就能当毕业论文。但后来他在大三大四并没有松懈,而是继续深挖自己的工作,完善了语料库的设计,在大四时又用以前积累下来的数据做一个机器翻译系统。所以他写出来的毕业论文,每一节都可以单独拎出来大书特书成为一份新的论文。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三年前我没有做出合理的选择而导致三年的被耽误了,现在的我要怎样规划来让未来的三年不会浪费呢?我的当下的思路是,把过去三年没做的事情做未来三年做一遍,即“下定决心要在研究生阶段做出点学术成果,瞄准一个方向死命地磕”。至于哪个方向,还是做回老本行,搞自动问答或者语义搜索吧。这个方向也妥妥地在人工智能的领域内,在未来三年应该不会被学界和业界主流抛弃。也就是说,我能做出有价值的成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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