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温差大了,我们这早晚出去,不加衣,胳膊上肉眼能见一层鸡皮疙瘩,冷。中午时分,用手一抹,脖梗子,脑门上,湿淋淋,粘糊糊,热。
这种气候告诉我,一些果实到了成熟季。立秋后马上可以吃的坚果,是榛子。我在太阳还没有发火时去榛子林里转一圈,朵朵榛子原来绿色的纱裙变为明黄,有的还镶上黑边,从里面钻出带点褐色的笑脸。揪下一朵,一挤,榛果从衣服中滚了出来,圆滚滚,很饱满。踩裂它坚硬的外壳,剥开,捡榛子仁扔进嘴里,一嚼,咯噔咯噔,满口生香。
它们到了收获季节,可以采摘了。于是,一筐筐榛子鼓鼓囊囊集合在院中。
榛子最好吃的时候,就是现在的鲜果,不干硬,带着果实最原始的浓香。我可以坐在那,用一把小锤子,一口气敲上一堆,吃到不能吃饭的程度,方才罢休。
即便这样吃,新鲜的榛子仁也不会让你有油腻的感觉,也不会让你肚腹发胀。浓香中有丝丝甜味,越咀嚼,越能品出一股上瘾的味道,所以几次想住手,却是欲罢不能,直吃到眼前的榛子壳攒成一大堆,举锤子的手臂有些酸软,这才恋恋不舍,放下武器。
也许躺一会儿或转两圈,又会拿起小锤子。毕竟,鲜榛子不会给我太多享用它们的时间,果仁出壳就要晒干,晒干后再也寻不到这种味道了。
这是我小时的味道,是我在怀念它近四十年之后,重新捡拾起的味道。我当然奋不顾身,是一股把丢失的美好夺回来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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