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个星期,我一直在学校里晃悠,到如今闭上眼都能感觉到学院的风已经醉在我的胸口里了。
久在城市里,即便是个再小的小城,也觉得春要来的迟一些。
曲阜在去年是个暖冬,过了春节,却遇到了一个寒春。明明已经立春了好些时日,却遭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雪,又是连续几天的妖风,天气反复得紧。被这倒春寒一闹腾,见到春的日子似乎更迟了。
最先见到春意的事系楼前的大柳树。去年隆冬方才枯叶,过了雨水,气温还不高,枝条上就冒出了淡黄的芽,颜色极淡,近视地眼睛看上去黄扑扑地,并不引人注意。直到偶尔见到园丁剪落在地上的指条,才发现芽苞已经绽出嫩绿的叶了。虽然春意依旧料峭,却也挡不住生命本能的律动,得一丝暖意,就把一整个冬天的积蕴喷薄而出了。
他复活了,春就来了。
玉兰似乎是一夜之间绽放的。虽然还是光秃秃的枝干没有长出叶子,但其实它的花骨朵已经悄悄孕育很久了,不过深色坚硬的花萼牢牢护住花苞,避人耳目。直到某一天高兴了,高大的花树便一夜春风里依次绽满枝头,花极香,又极白。今天一树绽开,明天又是一树,一直到整个小小花林都开满硕大幽香的花朵。偶尔有一树红色冒出来,点缀期间,就像是白云里的火。一些清秀安静的女孩子欢喜它浓郁的香气,跑去捡拾地上的落花,蓦然花朵从枝头脱落,簌簌衣襟落玉兰。极静,极美。
图书馆后边的迎春花丛因无人打理,生长肆意,像是某个人的狂发。黄色的花已经开了些时日,去年新生的每一枝都细密地开满淡黄的小花。这个木犀科的植物在我的家乡到处都是,我家门前也有一大丛,每年开花妈妈都会折几枝在水里养着,总是能开很久,把春意留很久。墙阴的荠菜花开得甚早,“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茎秆笔直地长长地伸出来,上边缀着或白或黄的小碎花,米粒一样。如今时候少有人注意它,它就静静结籽,一旦成熟,就把种子送出去,生根发芽,等来年长成它的模样。
把酒问花,茧栗梢头,春今几何。
妈妈说家里的杏花开了,照这个速度,再补几回课,春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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