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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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真好，我喜欢这雨声。

邻居家猫猫狗狗至傍晚开始合奏。

桌上几本杂志散乱，压着一张字条。

“儿子——

爸妈去广东出差，好好照顾自己，待会叔叔会接你到乡下外婆家。记得按时完成作业。

2018.3.5”

禹看了看手表，走进了爸妈的卧室，带上了耳机准备玩游戏。心中的失落难受貌似平复。

游戏的世界真好，我不悲伤了，也不难过，也不用害怕一个人在这空荡的房子里了。

窗外雨点叮咚撞地，春雨洋洋洒洒，把春色晕染开来。

风风火火赶来的叔叔上楼了，表弟表妹在车内听歌等候。

“咚咚咚”

禹吓一跳，娴熟地拔掉电源。耳朵赤色不自觉。

事先备好的茶水是缓兵之计，开门时，门外的水汽扑面，水珠滴答滴答顺雨伞流下。

领居家的狗叫的厉害，在送他离开。

外婆家一切都好，都好。

只是不愿意，不愿意离家而去。

夜晚伴着鼾声入眠，雨声愈响，鼾声愈烈，禹心里却愈加安稳。

“我爱这雨声，要是天天下雨就好了。”

“你去哪里啊，不眠的孩子。”

指路人问他。

去天桥吧？他内心想到

对面的东西更夺人眼球，可是天桥没有这么好，过了它对面就不再是对面了。禹想起多年前母亲第一次带他去西点店的时候，有很多计划，出门时却买了一点吐司。他是不会看见眼前甜点的价格的，但大人不是。现在他也算是孩子，所以还是要去天桥的。

天桥上叔叔也在，表妹表弟也在，他新交的朋友星也在。

星在天桥上拉手风琴，拉的是李健的《贝加尔湖畔》，雨歇，路面积水仍在，应景。

他靠在栏杆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你清澈又圣明，像贝加尔湖畔"，夜色的春风裹挟着寒气，回旋着不知是谁的低吟浅唱。与南方的《茉莉花》的婉转悠扬有不同的是，曲子里少了明朗，多了一些男子的消沉。

“我们去对面吃点东西吧，前面小店里的茶点非常不错。”

禹还在余音里陶醉呢，表弟激动地跑前去，溅了他一裤腿的泥水。

天色暗沉沉，春风料峭。深夜，小店门前的杏花竞相开放。店里的小二在热情地招待着客人。

小雨又起，零零星星，不缺诗意，反而让人有点醉。

他们吃了招牌的杏仁粉做的方糕，喝了一壶几十年的老黑茶，配上一点卤制的牛肉干。他们想起身去其他好玩的地方，听见外面雨声，便又坐下了。

“原来你爸妈不在家呢。”交谈中星了解到。

“恩，感觉很寂寞，而且转学之后就很难见到你们了”

“多和新朋友们聊聊天”

“转学之后的这些同学都很强的。”

“哦，说来听听?”

两人聊开了，叔叔在一旁听着有趣，说着说着拿出包来。

“我这有你爸妈给你的礼物。”

一个香包，绣着柳树和村庄。

禹高兴的拿着闻了闻，一个喷嚏打过去。梦醒了，妈妈正在给他盖被子。

“累坏了吧，作业还没写就躺床上睡着了，妈给你准备了一个香包，春天来了容易生病。”

他起身，邻居家的狗狗还在叫唤着。

“饿了吧？妈给你买了些好吃的杏仁饼干，吃完晚饭再吃吧。”

“还有，放假的时候多陪陪外婆，外婆打电话来说她很想你。”

雨声还在哗哗啦啦，禹的心结悄悄地解了。

下雨天真好，我喜欢这雨声。

许多年后，当禹是个大人的时候，他在键盘上敲出这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