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到月末了。
十月,这个北温带的秋季的中间月份,也快要和你说再见了。温度开始不冷不热,空气开始慢慢的凉起来,树叶儿开始慢慢的变黄然后不紧不慢的飘落,恐怕这就是这个月份最常见的景象,最恰当的形容吧!
越往北,纬度越高,秋意也越浓。此刻,我正在华北平原的大地上,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那种浓浓的秋意。早晚极大的温差,清晨时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夜幕那让人直哆嗦的寒意。当然,秋意味更浓的还是那些落叶木,红的像火的枫叶,黄的像糕点的梧桐叶,稠密的像是羽毛一样的被涂上金黄颜料的新疆小白杨,和各种不知名的其它乔木,都仿佛约定好了似的,都在这个月份一起变黄,一起逃脱树枝的怀抱,纷纷扬扬的飘落到了地上。
如果是在清晨,天朦朦胧胧的刚醒,大雾还没散去,清扫路面的工人还没开始工作,你会发现每条路面上都是厚厚的落叶,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都有,要是恰巧没人经过,偌大的天地只有你一人,走在那条厚厚的,厚厚的铺满落叶的路上,是特别的诗意。我更喜欢把那些落叶称之为秋叶,尽管它们来自不同的树木,尽管它们各自有各自的脾气,品性,但它们都逃不掉在秋天飘落这个事实。所以称之为秋叶更恰当,更有意味。
脚踩在那些落叶上,就像踩在一条漫长的时光轴上,厚厚的漫长的时光轴。那些飘落的叶好不容易熬过了春天,夏天,初秋,就差一个冬了,却在这个季节一片接一片的飘落,实在有些可惜,假如那些叶子可以说话,我想它们能说的只有叹息吧。有时候,我也在想,人和那些落叶其实很相似,有孤单的漫长的成长也有带有痛苦的遗憾的离去。
这是北方的他乡的秋,一千公里之外的故乡的秋又会是怎样的呢?凭着十几年的印象,我想差不多可以猜出个大概来。首先是沿江的滨江公园里成千上万的银杏树像是镀了金子一样闪闪发亮,树下是密密麻麻的银杏叶和银杏果。草坪里的草差不多枯萎了,却仍带有一丝绿意,临水的杨柳垂着腰,发丝般的柳条还是保持着盛夏的姿态,只是叶子黄了,掉了。香樟树,桂花树还是如水般的翠绿,丝毫没受秋色的影响,早晨和傍晚也是会有浓雾的,远远望去,江水,高楼,远山,浓雾,构成了一副朦胧的山水画,让人赞不绝口。江水较浅的水滩上,大片大片的芦苇都开花了,雪白的硕大的苇花在秋日的艳阳下是用镜头拍不出的美丽。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市区里那条两侧长满高大的法国梧桐的老街,这个时节,梧桐树叶儿全都变黄了,树下定是一条厚厚的用树叶铺成的“地毯”,踩在那条长长的长长的“地摊”上,再匆匆的人,再匆匆的车,也一定会停下来欣赏一番。可能这些就是我对故乡秋天的最深刻,最浓的记忆吧!
故乡的秋也好,他乡的秋也罢,都是一种与春,夏,冬与众不同的美。是的,我喜欢秋,喜欢深邃的厚重的秋,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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