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复习继续。
上午上课时，学生明显的疲惫，为振奋精神，我鼓励学生站起来背诵，同时检查周末的作业。
正检查呢，一个女生走到我身边，要求去卫生间。这女生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留个茶壶盖头，也就是齐眉刘海儿和后面的头发一样长短，平时不怎么爱学习，左顾右盼折腾捣乱。现在刚上课十分钟就要去厕所，我自然不轻易答应，对她说，闲人屎尿多，课间休息不该先解决这些问题吗？
她笑着说，我可不是闲人，课间休息忙着写作业，刚才忙着背题，现在真的受不了了，必须得去厕所。声音哑哑的，却像变声期的男生。我摆了摆手，允许她出去，并要求她回来给我背题，小姑娘愉快地答应了。
五分钟后，她呼哧带喘跑了回来，想溜进座位。我示意她过来，向她提问：从卫生间回来的路上，如果碰到有几个男同学拦着你，向你借钱，你不给，他们群殴你，你会怎么办？（我们书上有个问题是，碰到不法侵害，你应该怎么办）
这高大的女生头一拗：他敢！我给他对打。声音有点粗。
假如，我说的假如，你被侵害了，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肯定跟他们打，打不过就跑。她傻傻的笑，可爱的样子。
我告诉她，这个题如果是6分，你知道跑，我给你1分。这么简单又重要的问题你都不会，说明你没听过课，刚才也根本没忙着读。你回座位上打开书翻到**页，看怎么回答。
她答应一声，转身就走。第一排有个一直看她笑话的男生照着她屁股拧了一把，她也不理，直奔自己座位。
我非常生气，揪着那男生的耳朵，责问他为何拧人家女孩屁股。
那男生笑了起来，说老师，你看清好不好，你连男女生都分不清吗？
说什么话，他是男生？我不敢相信。走过去仔细看，咋看都像女生。这像女生的学生将书打开到目录，装着读书的样子哼哼。我也揪他耳朵，问他读的什么，他说正找问题呢。声音确实是青春期男声。他的皮肤细腻、白晰，头发黑亮顺滑，太像女生了。于是问他，读书你装，性别你也装吗，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那小子抬起头，用手摸着自己的喉咙部位，哑声道：我当然是男生啦！
咳，教了他半年，居然一直以为他是个高个子女生。
下午去另一班上课，教语文课的班主任还没走，正批评挤到第一排座位上的学生，责令他回到自己位上去。
这同样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因为老影响别人听课，班主任安排他坐在最前边靠近黑板右侧的位置，单独一个座位。我上课时经常看他扭着身子瞎晃，晃着晃着就跑到第一排拐角处，和两个不安分的女生偷偷做小动作，为此，我无数次用脚踢他的腿和屁股，他只笑不犟不恼，一副皮厚脸壮的架势。
只听班主任说他，你一个小妮子，没羞没臊，坐在前边还不老实。
我赶紧打断班主任，他是女生？
班主任说，看看看看，你也把她当男生了。她留个男孩的头，在外面跟女生乱闹，被政教处拍照作证，命我严查严管这男生，好几个任课老师都把她当男生了。xxx，你小女孩得像个姑娘样，把头发留长，好好学习，遵守纪律，知廉耻，懂荣辱，有进步，我给你安排个好座位。
那像男孩的女生憨笑不语，一点女孩的味道都没有，小小的脸，短短的男生头，肥大的乳白夹克袄，嘴上还有微微灰绒毛，被老师批评着还蹄爪不闲。
看来，做了大半辈子老师，我真的男女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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