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多少个十年。踏入2019年,社交网络上忽然流行起十年对比照。宁浩的“疯狂”系列也阔别了十年回归,新作《疯狂的外星人》即将在猪年大年初一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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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宁浩凭借一部《疯狂的石头》以结构和黑色幽默的风格惊艳了观众,300万的小成本,2500多万的票房成为了当年市场的现象级影片。2009年,宁浩顺势而上,拍摄了《疯狂的赛车》,“疯狂”系列就此呼之欲出,这部被认为是“石头”的升级版的喜剧当年票房破亿,宁浩成为国内导演中票房过亿的第四人,另外三位前辈是张艺谋、冯小刚和陈凯歌。
一等十年,宁浩为“疯狂”探索了五年
当年还算青年导演的宁浩能在自己第二部商业片就拿下过亿票房,现在回望多少都有点不可思议。那些年国内的影市热度还不如今日,对商业类型片仍属于起步的头几年。然而宁浩在《疯狂的赛车》之后,“画风”忽然转变,当人们一直期待“疯狂”系列何时迎来三部曲,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年。
如果把宁浩和他的电影也作个十年对比,你会发现,这十年宁浩并不算高产,但每一部作品都见证宁浩这十年在商业和艺术之间游走和对市场的试探;虽然没有“疯狂”喜剧,但他却在电影圈做了不少在外界看来是挺疯狂的事。
先拿《疯狂的外星人》来说吧,从上映时间上,09到19确实是“疯狂”系列的十年回归,但这部影片其实已经历经了5年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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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外星人》不同于以往的作品,特效和重工被大量运用,是宁浩首次涉足科幻题材。影片讲述的又是小人物耿浩(黄渤 饰)与一心想发大财的好兄弟大飞(沈腾饰),经营着各自惨淡的“事业”,然而“天外来客”的意外降临,打破了二人平静又拮据的生活。神秘的西方力量也派出“哼哈二将”在全球搜查外星人行踪。啼笑皆非的跨物种对决,一场别开生面的“星战”,在中国某海边城市激情上演。
影片涉及大量的特效,还有重工业科幻。碰巧今年又被誉为是华语电影科幻元年,《疯狂的外星人》自然引来不少关注。宁浩在片中首次挑战特效生物制作,试图把中国电影的工业化程度再向前推进一步。
《疯狂的外星人》的“五年磨一剑”,宁浩说,他其实对重工业、科幻不怎么感兴趣,但他又认为,“中国电影必须得走向重工业,因为世界电影都在走向重工业。我对那个东西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还要维持它的质量,为此就得付出成倍或者就数倍的精力、时间。所以这个项目我弄了那么长时间。”
宁浩坦言,5年时间,技术层面的研究超越了创作层面,“觉得比较无聊,后边的项目可能不再接触这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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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宁浩游走在商业和艺术之间
不过,比起用5年时间探索《疯狂的外星人》的重工特效,这十年在宁浩屈指可数的作品中,每一部都在探索着商业和艺术的平衡点,这个过程既有像票房爆款的《心花路放》,也有艺术性和思想性较明显的《无人区》。
2013年的《无人区》至今记忆犹新,是宁浩的电影无论是题材类型,还是风格表达上都是一次转变。这部影片当年上映遭遇审查上的重重障碍,一部探讨人性较为沉重的电影却放在了12月的准贺岁档,但票房却拿下2.5亿,而且入围了次年的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宁浩忽然又从“商业电影”导演转变成“影展电影”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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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熟悉宁浩的影迷肯定会知道,这其实不是转变,反而更应该讲回归。
大部分普通观众从《疯狂的石头》认识了宁浩,但在此之前,宁浩却是个十足的“影展导演”。学院派出身的宁浩本来走影展路线是最好的成名道路,也许不少人还没看过《石头》之前宁浩的两部作品《香火》(2003年)和《绿草地》(2005年)吧。
《绿草地》是典型的影展电影,宁浩凭借这部影片得了上海电影节的亚洲新人奖,也因为这个奖,当时正好遇上刘德华的“亚洲新星导计划”,宁浩幸运地入围了这个计划,成为受资助的新导演,才有了后来《疯狂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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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看当年刘德华“亚洲新星导计划”第一期受资助的新导演,也只有宁浩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同期的新导演中,演员出身的“六师弟”林子聪拍了《得闲饮茶》,但此后证明,似乎演员还是比导演更适合他。和林子聪同样是香港代表的李公乐在“新星导”之后,拍的电影在豆瓣上基本没过5分,这一两年主要在内地拍连续剧,但这些剧集的平均分也只有4分水准。他近年最著名的电影应该算《3D豪情》吧。
十年,宁浩导演变宁浩监制
也许是出于新导演计划的受益者,宁浩这十年在电影圈做得最“疯狂”的事情就是从导演到监制的身份转变,全力扶持新导演,作为对电影圈的回馈。
2012年,宁浩首次当监制,监制的第一部电影是程耳的《边境风云》。早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宁浩就看过了程耳导演处女作《犯罪分子》由衷地喜欢。后来有机会认识了程耳,两人经常一起游泳,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做点事,最后催生了这部《边境风云》。
当年小成本的《边境风云》票房上算不上成功,然而却有不俗的口碑。非线性叙事,环环相扣的剧情,鲜明的影像,有几分昆汀·塔伦蒂诺的影子得到不少影评人的肯定,影片结尾更是挑战了一次内地审查的尺度。这部片让程耳一战成名,接着第二部电影已是大投资和大卡司的制作,就是《罗曼蒂克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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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风云》只是宁浩在监制上小试牛刀,两年后的《心花路放》称霸国庆让导演宁浩又回来了,但监制宁浩从未离开,甚至还有更加“疯狂”的事即将要来。2016年9月,宁浩带着自己签约的十位新导演,发起了“坏猴子72变电影计划”,把扶持新导演“平台化”,这才是监制宁浩这十年最的最疯狂的事。
对于这么热衷扶持新导演,除了有外界认为这是饮水思源的表现,也有宁浩自己的原因,就是高兴。他曾接受专访时谈到当监制:“我觉得在帮助别的导演的过程中我还是挺快乐的。”宁浩体验到一种价值感,通过监制来参与一个导演的作品,看见一个导演变得越来越有力量,才能得以释放出来,他觉得这个过程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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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猴子”从最早的工作室到坏猴子影业,计划是要在3年内推出12部电影。这样的产量并非小数目,而这10位被扶持的新导演中,有很多导演只拍过一两部作品,甚至只有短片,比如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沙漠,处女作《黑鱼》,豆瓣上有评论称“苦心设计的隐喻大都拍成了表意模糊的故作深沉”,这可能是很多年轻导演都会有的特色,创作上的自我表达多过于类型尝试。
对此,宁浩并不担心,他认为,每个导演创作的过程,都是在寻找自己的知音,只要找准了他的观众,能够形成平衡的商业规则,就足够了。
“药神”大放异彩 “坏猴子”更多期待
刚过去的2018年可以说是“坏猴子”大放异彩的一年,文牧野导演的《我不是药神》暑假档拿下31亿票房,豆瓣评分高达9分,如此叫好又叫座的华语片近年罕见,年底的金马奖更拿下最佳新导演、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男主角三项大奖,商业和艺术可谓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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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坏猴子计划”的其中一部作品,《我不是药神》最早脱胎自文牧野的剧本《印度药神》,这个项目曾在香港影视展的亚洲创投会上获奖,然而这个剧本一开始蛮文艺,但在宁浩的建议下最终改成了一个比较喜剧的商业作品。
“商业”和“言志”其实并不冲突,不少影评人认为以《药神》为代表的这类现实商业片是学自韩国电影。用现实的社会事件做题材,加以商业片运作,近年韩国的几部涉及历史事件的商业片大卖引发不少关注。
对于商业和非商业的讨论,宁浩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认为电影不应该用商业和非商业区分,只有好不好的划分。从《疯狂的石头》开始进入市场,又有《疯狂的赛车》、《心花路放》,每次都踩在中国电影高速发展的点上,他似乎比很多导演看得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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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和他的坏猴子影业在未来还有更多的期待,在《疯狂的外星人》之后,下一部导演作品将是什么题材暂时不得而知,但接下来监制的又一部“坏猴子计划”作品将提上日程,是牛涵导演的《甜美生活》。
这个上影节获创投奖的项目目前只有一张概念海报,主演是《战狼2》的卢靖姗,还有好莱坞华裔演员黄经汉(《黑暗骑士》、《摩天营救》),看来会是一部格局较大的电影,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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