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作者:台湾当代作家林奕含(2017年五月在家中上吊自杀)
本书出版于2017年2月,而在同年5月份作者林奕含在家中上吊自杀,年仅26岁。书中主人公房思琪正是作者林奕含的原型,想更深入的了解作者经历的,可以去看林奕含婚礼演说和专访。
这本书所使用的语言,包括书名,都如作者的笑容一样美丽。只是这么优美的文字,却不是叙述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而是一篇揭露家暴、诱奸的悲剧故事。我是两年前看的这本书,看完很懊悔,精神病院剥香蕉、螃蟹绑这两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还有房思琪与妈妈的对话,房思琪最后与怡婷的对话,太过真实,但这就是社会本来的样子。一次专访中,林奕含说:有些读者觉得读不下去,太苦了,那你们真是很幸运,毕竟你们不看就好了,而这是我的生活,我还需要活下去。
为什么房思琪被强暴了,却要向施暴者道歉?为什么房思琪不尽早的揭露对方?为什么林奕含说这是一个小女孩爱上qjf的故事?这里的“爱上”不过是对“帮凶”的讽刺。
看那不勒斯时,我在评论区看到过有人说那不勒斯离的男权社会距离我们很遥远。真的遥远吗?夫妻中的有很多女性会因为没有照顾好孩子或没有做好家务而自责或被责备。为什么妻子会自责?又为什么大家(包括妻子本人)都认为家务和照顾孩子是妻子的本职?这个社会给予人们的影响无处不在。权威对人们的影响力更加不容小觑,只要打上某种权威的旗帜,普通人可能连反驳的能力都会失去。所以,一个13岁的小女孩能有多少自己独立的思想?面对老师的权威,她靠什么反抗?社会不是一直在教育她服从权威吗?可是她服从权威了啊,那为什么社会又给她贴上“骚”、“恶心”这样的标签。这不是矛盾的吗?那之前的服从又算什么?
故事中不仅仅房思琪是作者的原型,怡婷和伊文也都是作者的原型。怡婷,不做冷漠的旁观者;伊文,逃离暴力,勇敢迈向幸福。毛毛是不是林奕含婚礼演讲中的新郎B的原型。
推荐!尽管压抑,也看看吧!看完把缺失的性教育课给孩子补上。。。
书摘:
我没办法告诉你,他是怎样把我留在十三岁。我无人可说,我难以启齿,我活在禽兽对上一个受害者联系的喜欢我的言语里,也活在告诉自己要爱禽兽的言语里。
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他掏出来,我被逼到涂在墙上。老师说了九个字:‘不行的话,嘴巴可以吧。’我说了五个字:‘不行,我不会。’他就塞进来。那感觉像溺水。可以说话以后,我对老师说:‘对不起。’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虽然也不是我的功课。老师问我隔周还会再拿一篇作文来吧。我抬起头,觉得自己看透天花板,可以看见楼上妈妈正在煲电话粥,粥里的料满满是我的奖状。我也知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人的时候,最好说好
思琪问李国华,又似自言自语:“我有时候想起来都不知道老师怎么舍得,我那时那么小。”他躺在那里,不确定是在思考答案,或是思考要不要回答。最后,他开口了:“那时候你是小孩,但是我可不是。”她马上低下头用指腹描摹信上伊纹姐姐的笔迹。老师问她怎么哭了。她看着他说:“没事,我只是太幸福了。”
想了这几天,我想出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是从前的我的赝品。我要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从来没把老师当成男性。从不知道老师把她当成女性。
她没有办法说出口: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们。我是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我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得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那些男生天真而蛮勇的喜欢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感情。除了她对老师的感情之外。
刚刚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思琪在家一面整理行李,一面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对妈妈说:“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谁?”“不认识。”“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思琪不说话了。她一瞬间决定从此一辈子不说话了。
这美真孤独。美丽总之是孤独。在这爱里她找不到自己。她的孤独不是一个人的孤独,是根本没有人的孤独。
房思琪试图向怡婷倾诉时,与怡婷的对话:
“怡婷,如果我告诉你,我跟李老师在一起,你会生气吗?”
“天啊,房思琪,有师母,还有晞晞,你到底在干吗,你好恶心,你真恶心,离我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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